曹雨看了魏十七一眼,笑道:“有師侄幫手,應當差未幾了,倒是人家出了力,你這個當師叔的,不要忘了犒勞一二。”
錢居安微微一怔,揣測著仙京都下那個姓荀,反倒是曹雨想起一人,道:“他師父是仙都掌門的大弟子荀冶――”,心中又加了半句,就是阿誰遲遲不能衝破禦劍關的代掌門。
魏十七安息了半晌,拾起鐵鎬持續開采烏金礦,他業已把嘯月功修煉到“四重樓”,竅穴中元氣充分,戔戔體力活不在話下,不過為了製止引發錢、曹二人的思疑,他還是乾上一個時候,假裝筋疲力儘,打坐調息很久。
魏十七直起家,恭恭敬敬道:“弟子拜在荀師門下,修煉雲牙宗的嘯月功,一種煉體的功法。”
曹雨曲指計算光陰,道:“冬獵差未幾要結束了,再過二十來天,接天嶺會被妖氣淹冇,我們得抓緊時候。”
魏十七謝過師叔,將平複丹吞下腹去,走到一旁盤膝而坐,調息靜養,化解藥力。
錢居安“哼”了一聲,對仙都非常輕視,“劍修指導體修,倒是破題兒第一遭!你不感覺委曲麼?”
“你倒是想得開――不過冥冥當中自有天意,你若不是體修,明天也幫不到我們!”錢居安微一躊躇,從懷中取出一顆平複丹,曲指彈向魏十七,“你方纔從上麵跌落,臟腑受了點重傷,服下這顆平複丹,略事歇息,免得留下暗傷。”
錢居安忍不住問道:“你是衛蓉孃的門徒麼?修煉的是甚麼功法?”
錢居安悄悄點頭,指導他把岩石敲開,剝出烏金礦,按大小整整齊齊擺放在角落裡。
食岩蟲形同蚯蚓,體型龐大,吸盤似的嘴巴裡長滿了鋒利的牙齒,能噴吐腐汁,吞噬岩石,是仙家開礦掘洞的得力助手。不過韓赤鬆也是奪目的主,飛劍雖好,他更在乎季鴻儒調換食岩蟲的目標,任憑對方不竭加碼,始終不肯鬆口。二人飛劍傳書來往數月,季鴻儒有求於人,隻得透露本相,提出兩派聯手,藉著此次冬獵的機遇,共同挖掘接天嶺的烏金礦,所得礦石二一添作五,各取一半。
甬道打通,三條食岩蟲也燈枯油儘,一命嗚呼。
接天嶺最北端的雪神峰長年被冰雪覆蓋,山腹中空,儲藏著一批烏金礦,這是平淵派故老相傳的奧妙。掌門季鴻儒運營已久,苦於雪神峰氣候卑劣,烏金礦深藏在山腹中,貧乏得力的手腕,難以開采。一個偶爾的機遇,季鴻儒得知玄通派掌門韓赤放手裡有三條豢養百年的食岩蟲,一時動了心機,提出用一柄上好的飛劍調換食岩蟲和差遣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