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啼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未得族長答應,老朽不能妄入小界……阿誰,不知其他三位少主安在?”
魏十七察言觀色,感覺此人無妨留下來,雪狼族畢竟是三大豪族之一,有陸崖代為掌控,多一個公開的身份,便於他在荒北城出入。
當年初臨大瀛洲時,在杜節山前,人麵鳩棲厲亦有過一樣的行動,過後他向魏十七解釋,大瀛洲“隻論強弱,不管是非,遠親血裔為人所殺,視同於斷一手斷一足,隻要發誓歸附,就一筆取消,今後即使叛變,也定然與血仇無乾。”這是大瀛洲的鐵律。魏十七更偏向於“鐵律”如此,實乃上古天妖發揮的某種大神通,當時他修為尚淺,隻能作此猜測,現在以慧眼查一縷淡薄的霞光來無影,去無蹤,冥冥中覆蓋一洲之地,實在可驚可怖。
烏啼微微點頭,此事族長親口跟他提及,這海河馬的屍身,是從荒北城下挖出來的,費了好大工夫,才運回洞府,藏入小界。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除了烏啼外,其他一十七位管家都有所耳聞,隻是冇他曉得得詳細罷了。
熊皮柔嫩豐富,觸手生溫,背後有主報酬他撐腰,陸崖感到非常結壯。他微微眯起眼睛,見人俱已到齊,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道:“盲海小界出了不測,族長和一乾長老未能逃生,雪狼族不成無主,吾當竭力為之。”
“陸炎,陸觴,陸騰,一併死在內裡了。”
翻身做仆人的日子纔不久,骨子裡的奴性很難肅除,服從於人,老誠懇實當一名“妖奴”,彷彿也不是那麼難以接管,獨一讓陸崖感到彆扭的是,當初靈機一動招攬的“獵奴”,一下子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仆人,有點不風俗,幸虧兩邊的氣力天差地彆,不成同日而語,這點不風俗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陸崖嗤笑道:“這類事情怎可談笑,烏管家若不信,無妨去小界親眼一觀。”
陸崖以精血翻開一道流派,二人分開“盲海”小界,回到荒北城中。小界的入口不止一處,二人穿過光陰大水,冇有返回烏啼的洞府,而是呈現在雪狼族的巢穴深處。
陸崖從族長寶座下取出一隻牛角短號,湊到嘴邊嗚嗚吹響,聲律鏗鏘,三長三短,停了數息後,又是三長三短。號聲在洞內迴盪,遠遠傳播開去,半個時候後,雪狼族的一十八名管家儘數趕到烽火洞,見洞內隻要陸崖一人,端坐在族長寶座上,身邊站著一個操刀的“獵奴”,不由麵麵相覷,不知產生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