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心中大喜,閃身跳上龍蝠之背,朝仆人倒頭就拜,口中道:“恭迎仆人出關,一彆數載,仆人神威更勝疇前,黃庭山跳梁小醜,必聞風喪膽,不堪一擊!”
罷了罷了,神仙打鬥小鬼遭殃,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她見定慧和尚眸子骨碌碌一轉,欲言又止,彷彿成心摻上一腳,忙一拉他的衣袖,使個眼色,表示他千萬不要趟這個渾水。
心中正轉著動機,魏十七彷彿猜到了他的心機,忽道:“你二人先去與胡帥彙合,讓他暫避一二,等處理了玄元化身,再進兵黃庭山。”
魏十七長身而起,一聲清嘯,已踏出地穴,穩穩立於虛空中,低頭望去,首烏山鬱鬱蔥蔥,朝氣勃發。龍蝠被嘯聲轟動,忙不迭現出大鰩法身,扇動肉翼飛將起來,將仆人載起,絞儘腦汁說了幾句阿諛話,魏十七淺笑不語,待其詞窮,命他徑直飛往泗水城。
魏十七看了還真孺子一眼,道門無路可退,真仙神念化身是最後的反攻,孤注一擲,不勝利便成仁,看上去像是這麼回事。但他一貫不憚以最大的歹意測度敵手,神念化身固然短長,卻隻能護佑八百裡黃庭山一隅,道門連綿萬載,秘聞深厚,若覺得隻要這些手腕,未免太太小覷他們了。
魏十七抬手命他起家,問起黃庭山的意向,還真孺子一一道來,口齒聰明,井井有條。本來三大祖師的神念化身一下子折了兩具,這一悶棍結健結實,把道門打成了縮頭烏龜,葛陽真人等躲在斜月三星洞內龜縮不出,連護山大陣都置之不顧,這些年來甚麼動靜都冇有。不過從真界射出的一十八道金光仍然日夜不息攪動星鬥,玄元化身埋冇於黃庭山中,煉化星力,磨鍊身軀,道門彷彿把統統的籌馬都押在了她身上……
還真孺子見仆人不置可否,心中有些忐忑,頓了頓,最後又加了一句,“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道門運營黃庭山萬餘載,說不定另有甚麼不為人知的手腕,我等被困於無垢洞內不得出,孤陋寡聞,所知不過十之一二,伏望仆人明鑒。”
魏十七衡量再三,終究下定決計,五指一收,將昆吾金塔縮至米粒大小,拍入右臂腋下魂眼中,交由殘魂保藏,臨時留下純陽化身,困而不滅。
還真孺子見泗水城方向煙塵四起,心知有異,忙跟定慧和尚、吞陽侍女打個號召,吃緊迎上前去,冇趕幾步路,早瞥見龍蝠悠悠穿過雲霓,投下一片龐大的暗影。
當初冇有將這一縷真仙殘魂交與造化樹,確是明智之舉,拂曉真身有這一道主魂尚在其次,更加關頭的是,殘魂得造化樹朝氣日夜滋養,垂垂規複了幾分認識,得以發揮些許真仙的手腕。黃庭山一戰,若無殘魂把持昆吾金塔,先破抱樸化身,再困純陽化身,以一敵三,隻怕他將墮入苦戰,稍有不慎,前功儘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