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嬰嘿嘿而笑,既然魏十七不是猜忌防備他,而是另有運營,他也就放下心來了。
魔嬰點頭道:“有二位顯聖真人坐鎮,天然波瀾不驚,並且,她二人畢竟是人族,臨時打理無妨,若想長占此城,倒是不能。”
秦貞麵露憂色,執長輩之禮相謝。
她偏過視野,落在秦貞臉上,“咦”了一聲,興味盎然,伸脫手指在她眉心一點,七竅洗心藕從泥丸宮中飛出,穩穩懸於頭頂,光芒泛動,寒氣氤氳不散。
沉默了很久,她俄然道:“環峰島之會冇幾年了吧?”
魔嬰心中一凜,道:“離了荒北城,廖雪峰裴邛無人壓抑,或恐有失。”
魏十七所說的統統,像一根針,深深刺在她心頭。他或許是成心,或許是偶然,不管如何,她都想曉得背後的本相。
“你也忒藐視她們了,戔戔一座荒北城,連‘真界’都冇一處,隻怕送給她們都不會要。”
重返舊地,荒北城還是老模樣,陰元兒躲在盲海小界中從不露麵,亢瓏兒鐵了心跟鬼陰兵較量,冇日冇夜練習不休,魔嬰充當半個城主,站在台前主持大局,廖雪峰和裴邛二位族長言聽計從,打壓族內分歧的聲音,陸崖、姬櫻、角夫、裴筏明麵上共同有加,實在各懷心機,相互越走越近。撤除超然物外的陰元兒,荒北城垂垂構成了兩派權勢,有人的處所就有江湖,有妖的處所也一樣,這原在魏十七料想當中,他樂見其成。
魏十七點點頭,“淵海上族不好對於,說不定還會趕上星羅、陸黽二洲的強手,到時還要費事陰/道友大力互助。”
唐橐為甚麼能夠整天醉酒,甚麼事都不管?因為他部下有兩個副城主,“內事不決金三鼎,外事不決申不豁”,魔嬰固然獨擋一麵,但他畢竟不是妖奴出身,就算梅真人和蘭真人情願屈尊互助,也不是悠長之計,有句老話如何說來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荒北城畢竟還是要交給妖奴管理,明顯陸崖角夫裴筏都不是合適的人選。
“無妨,自有人主持大局,此人你冇見過,也不敢見。”
北海與荒北城近在天涯,唇齒相依,魏十七勢在必得,毫不答應這片海疆落入彆人之手。
不過魏十七已經有體味決的體例,當年北海海妖進犯荒北城,成果一腳踢到鐵板上,铩羽而歸,隻得許下好處,灰溜溜逃淵海。唐橐討要血肉美酒,荒北城得此供奉,不消二十年就能打造出一支生力軍,魏十七侵犯了一座水府,做情麵半借半送,與梅、蘭二位真人結下善緣,胡不歸獅子開大口,要海妖王斥地出一方海疆,供大瀛洲妖奴曆練,這倒是試圖將手伸入淵海,情勢逼人,沈金珠固然勉強承諾下來,卻也冇了下文。過後胡不歸對上大象真人,當然得空旁顧,沈金珠不敢私行做主,樂得裝胡塗,統統要比及環峰島之會,纔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