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元通道:“她在後山扁竹林閉門思過。”
季鴻儒無話可說,隻能報以一聲感喟。魏十七算無遺策,他既然敢這麼說,就不會留下話柄,陸葳是紫陽道人的外甥女,如何說都會站在他一邊。
季鴻儒大吃一驚,叫道:“你……你……”
他語氣輕描淡寫,諸位掌門無不心下凜然。
“哪位陸師姐?”季鴻儒一時冇反應過來。
“鄧掌門,仙都的弟子,懲戒由你決計。”
他看了褚戈一眼,褚戈揮揮手,表示他便宜行事,不必忌諱。
俞右桓心頭一跳,她一雙眼眸如點漆,如秋水,眉宇間藏著一抹剛毅,腰肢窈窕,膚光勝雪,人間竟有如此仙顏的女子,他低下頭不敢多看,恐怕被人看破了心機。
不等季鴻儒發話,魏十七搶先道:“我且問你,結識三眼靈貓苗子,以赤鱗劍龍吻火助她療傷,可有此事?”
魏十七道:“那麼最後一樁事,秦貞‘通妖’,鄧掌門,秦貞在那裡?”
俞右桓差點要為她鼓掌,秀外慧中,不過如是,這一席話娓娓道來,將“通妖”的罪名洗脫殆儘,“掌門已隕落在赤霞穀中”,這句是點睛之筆——誰能長生不死?誰冇有舊情?誰不懷舊情?顧懷舊情,又有何罪?
隻是一股憤激之氣在胸中左衝右突,不得宣泄,季鴻儒實在忍不住,意味深長地問道:“魏賢侄,不知戚都命隕鬼門淵的那夜,你又在那裡?”
“甚好。”褚戈點點頭,一錘定音,他站起家,笑道,“旁支七派同屬崑崙一脈,唇齒相依,同氣連枝,有些事,不必計算太多,務以大局為重,赤霞穀和蒼龍洞之恥,猶在麵前。”
魏十七笑笑,“不美意義,出了點岔子,失手了,不過統統都清楚了,棲落之前是吃不住鞭撻,胡言亂語棍騙你們。戚都在林中遭到人麵鳩和赤瞳蛇的圍攻,力竭而亡,底子冇有人互助,棲落用垂星劍砍下了他的頭顱,留作記念,屍身撕碎了吃下肚,最後把劍囊和儲物袋都丟下鬼門淵,妖物有牙齒和爪子就夠了,不需求這些東西。就如許,棲落是殺死戚都的凶手,這就是全數的究竟。”
秦貞接過禦獸袋,心頭一片茫然。
“鉤鐮宗宗主,陸葳,陸師姐。”
當時埋下的伏筆,終究有了出頭之日,魏十七想了半晌,道:“那日傍晚我在仙雲峰後山的草廬拜見陸師姐,相談至深夜。”
“苗子奪舍的人身,本是奚掌門的侄女,她若留在塵寰,嫁人生子,平安然安過一世,到現在大抵也子孫合座了。掌門將她引入仙都,不想變生不測,壞了性命不說,連肉身都被妖物奪舍,殊為不幸。奚掌門顧恤她出身,顧懷舊情,三番數次都冇有下狠手,留了苗子一命,弟子隱而不告,助其療傷,也是存了這個心機。掌門已隕落在赤霞穀中,獨一的牽掛落在苗子身上,肉身在,焉知靈魂不能迴歸,哪怕但願迷茫,癡心妄圖,總另有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