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冕抬眼看去:“是了,另有這回事,你不提,朕幾近忘了。”
趙宗冕似笑非笑地看著地上的林牧野:“林禦史,你真不愧是‘朽木禦史’,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要一條道走到黑呀。”
世人都驚呆,連小江子也有點訝異地瞧了泰兒一眼。
死寂以後,群臣紛繁跪地:“臣等惶恐,皇上息怒。”
那人道:“不知聖意如何?”
鳳安宮的寺人先上前道:“這裡出了何事?”
林牧野叩首道:“於氏的祖父曾對臣有恩,現在傳聞於家長男犯了極刑,臣天然不敢擺佈國法,但是在這時候休棄兒媳,她今後必然也是冇了活路……臣自發如此自保,很有忘恩負義之嫌。請皇上降罪。”
東來落淚叫道:“父親!”
朝堂上的氛圍纔有所和緩,俄然間就像是一陣酷寒颶風吹來,兩名首當其衝的禦史更是手足無措:“皇上!臣不是……”
方纔泰兒一陣打單,她的侍女戰戰兢兢,六神無主,竟把兩人先前所說也都招認出來。
先前鎮撫司查明於家後,又領了趙宗冕之意,把林家也徹查了一遍,林牧野佳耦那邊倒也罷了,於青青房中卻搜出了好些彆人賄賂所給的東西。也算是證據確實。
侍女早跪在地上告饒,於琦拉了她一把,想警告她不要胡說話,但這會兒卻早就晚了。
滿殿寂然。大家都在看天子將如何措置現在的局勢。
但是一笑之下反而更好事了似的,泰兒盯著她,竟回身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蘇侍郎跟蘇霖卿更是雙雙跪了下去,落淚拜道:“臣等惶恐。”
於琦臉白如紙,癱軟在地。
趙宗冕環顧群臣:“彆總盯著朕的後宮用力,客歲郊縣雪災,今春錢塘水患,再加上孟氏兵禍,趙立那邊也不消停,還要時候防備著北邊……哪一件不是事關朝廷國計民生、存亡存亡的大事,如何冇見人主動的獻計獻策,先前廢太子監國的時候你們也都如許?”
吳皇後聽了這話,緩了緩神,她看一眼於琦:“不錯,竟然敢在內宮胡說八道,教唆誹謗。公然很該死。”說著,便看了一眼那兩個行刑寺人。
泰兒開初不覺得意,掃了她一眼後卻站住了, 問道:“這是誰,如何看著眼熟?”
趙宗冕將鎮撫司遞上來的卷宗扔下,讓文安王跟各位輔臣過目,最後又給了林牧野父子。
趙宗冕道:“既然如此,也好,自古忠義難分身,你要報恩,要保全你阿誰兒媳婦,那就不要怪朕不包涵麵。本日起,肅除林牧野禦史一職,永不啟用。今後再有聽聞林家之人仗著太子之名招搖,就不止是罷官如許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