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蒼羽心中吃驚道:“師父不是說《雕斫錄》人間隻要一本,現在這孤本早已化為紙屑,怎地這裡也有一本?不過這本薄薄幾頁罷了,該當不是全本。”翻開封皮,隻見內裡隻要第一頁有字,今後翻翻,皆是空缺。
秦蒼羽笑道:“多謝老前輩操心,不必辛苦了。這雙臂大力,在的時候我也並未感覺有何,現在冇了,一樣也是如此。隻要勤加苦練,就算臂力儘失,也能習武,也能有所成。我想陽明先生,梅林老前輩另有俞老前輩您都並非是天生臂力超群,這才氣獨步武林,而是靠的是辛苦和悟性。是以蒼羽並冇籌算醫治,隻要身材安康強健,不影響練武,冇有就冇有了。”
俞大猷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吾師梅林郎所記,吾師平生眼界奇高,狷介孤傲,視當時豪傑多數為碌碌之輩,唯對陽明先生推許備至,經常說道,此生大憾未能見陽明先生一麵,如果早生幾年,不管如何定要拜在陽明先生門下受教,因此不時朗讀《傳習錄》,日日不忘《雕斫書》,但是費儘平生,也未尋到雕斫錄一書,直到冤死獄中。老夫見你在此翻看吾師記文,略有入迷,方有此問。”
秦蒼羽翻回第一頁,見那字剛毅有力,龍飛鳳舞普通,秦蒼羽細心辨認,隻見上麵寫的是:“改過建伯陽明先生仙逝,砥礪功人間絕跡。宗憲初聽聞先生龍場悟道,文武天下無雙,一人一劍掃平江西群寇,為解三派白蓮恩仇,病體獨上龍虎山,單劍退武當,雙掌嚇少林,掌震正一道,劍斬金白蓮,雕斫功名揚天下,可愛,宗憲少年時,人間已無先生,宗憲劍成時,九州難尋雕斫。後有宵小,假逼真功,欺世盜名,掀起滔天風波。過火線知,天下已無雕斫,乾坤難有陽明。終也未能見陽明先生一麵,宗憲此生大憾,惟此筆墨,以心記之,但求今後弟子鬼域路上,能與先生相遇,抱劍於先存亡後,悉聽教誨,方為快意。” 落款處,寫著:“宗憲泣泣拜”五個字。
俞大猷本是賞識秦蒼羽渾厚仗義,又不愛財帛,卻冇想到此子竟然如此豁達,不由心中讚歎:“真是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這孩子將來定然前程不成限量。”想了半晌,說道:“孩子,你現在臂力儘失,比之平凡人等,另有不敷,如果碰到普通武林人士,你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孩。如許吧,你和老夫有緣,老夫就交給你一套保命的法門如何?”
正在想的入迷,隻聽身後有人咳嗽一聲,說道:“你是秦蒼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