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好久,也不見得半小我影,便想在那大槐樹底下的石凳上坐下歇息會子,大滴大滴的汗珠子順著臉頰落下來,我扯了衣袖抹了一把,折了一小片芭蕉葉子扇颳風來。
“你果然不記得我了?”
我兩眼放光,十年以後這斯怎會變得如此・・・・・・如此俊美?
“啊・・・・・・”俄然一個不明物體自頭頂上落下來砸在我肩膀上。
我揉著撞得生疼的腰,心想這下子非起個大烏青塊不成,可疼死人哩。
“乃是陸兄第三房妾氏!”流風公子端著一臉笑意,緩緩道。
“快說說,這些年你是如何過的?怎的我屁股上的傷好了以後你就不見了?你不曉得你們搬離以後我哭過多少回!”
“哎喲・・・・・・我的腰喂。”
“嗬嗬・・・・・・天然是我!”尹江微淺笑著從懷裡取出塊小帕子將我額上的汗珠子抹了個潔淨。
“?????”我睜著眼瞧他,待他與我解惑,這當中必是有所盤曲,
“你瞧瞧這個,還不能記起?”他擼起衣袖,手腕上鮮明是個新月形小傷疤。
“我家三娘惡劣,多有叨擾之處還望錢兄莫要見怪,陸某他日再備下酒菜告罪。”陸慶之麵上一派詳和,脖子上卻青筋儘現。
馬車緩慢從喧嘩的販子穿行而過,引來前麵一通罵孃的吼聲,陸慶之毫不睬會,隻叮嚀徑直回府便是。
叫我如何說得出口,我新近做了人家的第三房小妾,跟著自家男人來此,卻對仆人家犯了花癡,又被自家相公狠狠補綴?
“嗬嗬,你還是同疇昔普通含混。”
許是重視力不在此,歸去的途中我即冇腰痠也無背痛,稀裡胡塗的被肝火中燒的陸慶之直直押進書房。
唉,光陰公然是把雙刃劍,將我削得淺顯無奇,卻讓他個大男人貌比潘安。
“夭夭怎的在此?”
隻見他著一身黑青底色繡灰白祥雲長衫,長相俊美,麵帶三分笑意,目光灼灼的看住我,我腦中不由得閃現一首阿誰誰寫的詩:“乘鶴吹笙想俊遊,醜聞宮掖擅風騷。身膏斧躓終灰塵,若比蓮花花亦羞。”真真一個上好的美女!
“你是?”
想到這裡,不覺頭皮發麻,暗自壯了壯膽,我一冇殺人二冇放火,更冇做過甚麼傷天害理的事,我纔不怕呢!
持續往前走去,隻感覺小徑越來越窄,兩旁的樹木越來越富強,歡暢悠長的蟬鳴聲此起彼伏,給這不聞人聲的地界添了些許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