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那如畫的端倪像極了阿誰溫婉淡然的女子。
她話一出口，便覺撫著她發頂的那隻大手驀地一頓，那人眼中有幽幽寒芒劃過，轉眼即逝，他還是和顏悅色道:“是呐，你娘雖是個孤女，卻比著那些世家蜜斯更顯崇高文雅，還習得一身的好醫術，心腸也是極好的。娶妻當娶賢，當時我們同窗的幾個故交彆提有多戀慕你爹了，隻可惜，你們沈家的宗室太刻薄絕情，竟將她逼到那種境地。”
沈之悅不置可否，“父親也說我和母親年青的時候一模一樣。”
影象中，那女子的一顰一笑都無時無刻不牽動著他的心絃，可惜她自始至終都未曾屬於過他，即便是沈威身後，她也還是冇有正眼瞧過他，委實讓貳心塞。
吃罷早餐，杜老爺親身送了沈之悅回房，摒退了下人，他目光龐大地看著她，溫聲問道:“之悅，你不會怪伯父自作主張吧？”
“那你就好好歇息吧，明日我會讓人來給你量身製備嫁衣。”提及這事，他似是怕她難堪，又彌補道，“當然，你隻是我名義上的老婆，我不會要求你做甚麼的，你隻要對子璿保密就好。”
見她點頭，他垂憐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回身拜彆。
“你不消管他，說來，也是他意誌不敷果斷，如果他當初能對你多一點信賴，或許你就不會為了報仇，將計就計，賠上了你本身的幸運，現在……”他稍頓了下，看向她的目光裡儘是顧恤，麵露不忍道，“你也清楚，憶珊的父親固然隻是差人廳的一個科長，但她的孃舅但是蔣督軍，這幾年，四方軍閥混戰，就數南邊的蔣家和北方的江家的氣力最為薄弱，我們江城地處中部，物產豐富又經濟發財，一向是各方權勢必爭之地，要想不被戰禍患及，這兩邊都不能獲咎，杜家是絕對不能讓憶珊受一點委曲的，以是……”話到這裡，他便有些說不下去了，但要表達的意義已再清楚不過。
那婢女猶自不解地問:“但是蜜斯在晉府三年，過得並不好，碧巧她看在眼裡，內心又豈會不生了痛恨？”
“藥量是遵循蜜斯的叮嚀下的，近幾個月，他頭疼的次數減輕，傳聞夜裡經常被惡夢驚醒，請了很多大夫，都隻說是憂愁太重，安神藥吃了很多，卻冇有涓滴好轉，如此應當要不了三個月，就能讓他瘋顛發瘋。”
“是。”那婢女恭敬地應下，思忖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蜜斯為何決計把碧巧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