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蕎大驚失容,本能地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她出聲禁止道:“冇事的。”
她複而又閉上眼,腦海中閃現出一些夢內裡的瑣細片段。恍惚卻又非常實在,手順著臉頰一起往下,最後覆上了心口的位置,那邊很疼。卻不是那種折磨了她很多年的心絞痛。
她取了點那紅色的藥膏在本身出現絲絲血痕的手背上試了下,剛塗上時有一種清冷徹骨的感受,但垂垂又開端發熱,直至變得火辣辣的疼,然後再降至冰點,如此幾次,那傷口有些癢癢的,不是很舒暢。
現下已經是冬月,間隔她做完手術已顛末端三個多月,而她卻感覺度日如年。常常展開眼,看到周遭本來屬於納蘭馨月的統統,她都會感覺非常的慚愧。但是事已至此,她除了代替她好好地活下去。底子冇有任何賠償她的體例。
虹蕎躊躇著不肯分開,沈之悅不由板起了麵孔,她這才無法地退了出去。
但是她倒是微微一笑,對虹蕎叮嚀道:“你出去吧,這裡冇你的事了。”
“傅伯母,求您讓我見見榮哥哥,求你們不要退掉婚事,我和榮哥哥結婚以後,他能夠納妾,我不會乾與他娶彆的女人的,你們隻要在府中給我一處院子,讓我每天能看到他就好……”
她的聲音因那極致的疼痛而沙啞,說話時牙齒都在顫抖,薄弱的寢衣也已被盜汗浸濕,可想而知,她現在正在接受如何非人的折磨,那是在割肉啊,男人都不必然受得瞭如許的罪,更何況是個大病初癒的弱女子。
寢室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悄悄推開,虹蕎走了出去,將一個精美的白瓷藥盒遞給她,“這是遵循蜜斯給的方劑配好的藥膏,您看看對不對。”
……
……
“是不是隻要有人肯娶你,你就不會這麼想不開了?”
沈之悅倒是搖了點頭,勉強地衝他扯出一抹淺笑,“我不痛,真的。”
待寢室的門關上後,沈之悅再次看了眼琉璃鏡中本身那張醜惡的臉,順手拉開右邊的抽屜,從內裡取出了一把匕首。
“你是誰?為甚麼要多管閒事?為甚麼要救下我,我這類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比來她老是反覆地做一個夢,一個冗長而哀痛的夢,夢內裡形形色色的人物。陌生又熟諳。仿若都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卻又距她於千裡以外。
江承楓伸手想要觸碰她鮮血直流的臉頰,卻又在半空中頓住,強壓下心頭的肝火,他回身欲要去拿藥箱,卻被她扯住了衣袖,“藥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