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是前朝都城地點,客歲在廣陵城中,景家言談之間,有歸於長安之意。長安城中魚龍稠濁,多方權勢錯綜交複。
歸涯抬起袖子,一抹嘴角酒漬,嘖嘖獎飾:“月門主這身法,真讓人意猶未儘。不過,那位美人,也是不簡樸啊。”
月聽筠臉蒙粉紗,款款走來,指責道:“人道東君是謙謙君子,溫文爾雅。為何出言下套?我一明淨女子,深夜出入男人房間,傳出去,這名聲可還要不要?”
遲否環顧一週,抬手道:“我先為大師舉薦,這位是萬畝田的歸涯堂主,這位是荊釵門月門主。客歲在廣陵城,大師是見過的。這位是我的高朋,東海蘭陵,蕭氏清淺。十年前一劍東來,清除長江兩岸。”
“月門主這話,是說我們萬畝田和不死獄,不清不楚?”歸涯指尖敲打著腰間的葫蘆,似笑非笑的看著月聽筠,口氣輕浮的說,“我還傳聞荊釵門和諸宜宮之間不乾不淨。乾些誘騙小童,買賣人丁的活動!”
她們都是聰明機靈的女子,生的七竅小巧心乾。月聽筠脫手,可不但為當年一麵之緣。一個‘弱’女子,領著一班老弱孤小,在江湖上穩穩紮根,何其不易。
這句話,她曾聽母親說過一回。彼時她還年幼,被母親摟在懷中,一遍一遍的念著。再厥後,她被送去迦南殿。
“這但是遲城主說的。”歸涯唇角勾起,如同歡場蕩子般輕浮浪蕩,“擯除景家,你們十二城盟還是和疇前一樣心狠手辣呀。”
蕭清淺聞言暗哂:翻來覆去,不過還是為那東西。
歸涯撐著扶手坐正,入鬢劍眉挑起,直言不諱道:“十二城盟,敢。”
青飛疏理了理袖口皺褶,淡笑道:“那歸涯堂主,該去找景家纔是,我等可做不了景家的主。”
任你舌底瀾翻浪千尺,我偏就頑石一塊不見機。
“花前月下,才子才子。”月聽筠人未到,聲先至。
俠義廳中寂靜無聲,世人各懷心機。
月聽筠聞言眉開眼笑,聲似磬韻,歡樂道:“這話從蕭清淺嘴裡說出來,我便要當真呢。”
甚麼樣的機遇都不能錯過,何況蕭清淺與秦孤桐如許的無主之人。
蕭清淺晚月聽筠一步,落在俠義廳前。兩人臨水而立,真如雙生並蒂蓮,在暗夜中燦爛生光。
“嘖嘖,想必從我們這些渾物嘴裡說出來,就是獻媚對付咯?青兄,我們是不是很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