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桐聞言點頭，上前按住馮徒弟雙肩。
那青年咚咚咚磕下一串頭，仰起臉道：“請女俠收我為徒！”
秦孤桐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他，笑道：“您老太客氣，路見不平拔刀互助，這是我輩該做的。虎子，如何冇給三爺拿個凳子？”
秦孤桐頓時如飲陳酒，醉醺醺、飄飄然。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此地那邊。腦筋空蕩蕩，隻餘下蕭清淺的笑容。
“行嘍，三爺。你那都是那年子老皇曆哩！”虎子娘氣喘籲籲跑來，將藥箱遞給虎子，緩了口氣道，“那是攤上好天子。我賣白紵的時候，聽潤水閣的掌櫃說，現在纔算是攤上好時候。武林大俠們也不打鬥，也冇個天子縣令。遲城主又是心善的，稅又低......”
蕭清膚見她意氣飛揚中帶著內疚笑意，心生垂憐，含笑嘉獎道：“阿桐恰是威風。英姿淩虎視，逸步壓龍驤。談笑揮刀，論說卻敵。軟硬兼施，恩威並用。”
“來，牛爺，說大聲點。”秦孤桐抬起刀，拍拍牛爺下巴。
但是礙於梨花在，她也不便多問。隻盼著從速到虎子家，兩人暗裡獨處，好問個清楚。
秦孤桐聞言冷靜點頭，少頃開口解釋道：“我怕打跑姓牛的又來姓馬的......”
蕭清淺正打量三爺如何提馮徒弟整複骨折。心有所感，回望秦孤桐，微微一笑：“阿桐，你去按住他雙肩。”
那土屋又低又矮，屋中連盞油燈都冇有。三爺乾脆讓虎子和梨花兩人進屋，將床板抬出來。讓馮徒弟躺上去歇息，等著虎子娘拿來藥箱。
秦孤桐隻顧望著蕭清淺走進，回神點點頭，拱手道：“時候不早，牛爺早些歸去歇著吧。各位鄉親也回吧，明天還要下田乾活呢。”
蕭清淺與她十指相扣，和順迴應道：“嗯。”
秦孤桐提刀而立，星眸環顧。刀似霽雪含霜，人如青竹玉立。驀地風起，吹動少女鬢間碎髮，也刹時溫和了她肅冷的眉眼。
秦孤桐方纔俄然腦中靈光一閃，現在非常衝動，騰地坐起來，鎮靜道：“如果我將道化心法印個千百本，用不了多久，隻怕天下大家皆知。雖這人間好人很多，閉幕是好人多是不是？如果好人多，那這世道也冇甚麼意義，對不對？”
“嗯。”秦孤桐應了一聲，舔了舔唇，又輕聲喚道，“清淺。”
虎子娘端著煎好的藥過來，見著鄭三六也是一驚：“老鄭哥，你如何來哩？嫂子不是說，你去山棚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