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兔的頭顱在五人麵前一晃,滴溜溜滾進草叢,脖頸朝下,筆矗立著。臨死一刹時的痛苦,永久凝固在他臉上。現在彷彿隻是被野草戳的不舒暢,隨時能夠從土裡拔脫手臂,掃開麵前的枯草,笑著和兄弟們打號召。
“往左邊去點,另有顆。慢點!慢點...”王小明扶著山壁,批示石漢。
“行了!”張舵主毫不躊躇打斷,口氣非常生硬,“聽我的!折騰一早晨,大師都累,彆廢話了。”
狗毛撥出一口氣,點點頭。
狗毛上前接過燈籠,點頭應道:“大夥把用飯的傢夥都拿出來,上麵的王八敢露頭,就把他剁了。王小明和石頭,你們去撿柴。”
事發俄然,張舵主意狀尚未反應過來。驀地間,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他不覺地打了一個冷顫。耳邊就聽銳器破空之聲,貳心中一緊,接著身後一聲驚呼,有重物跌倒的悶哼聲。
狗毛、廖浩、王小明,都不說話,內心黯然又生出但願。
“他奶奶的熊!”張舵主吼怒一聲,震破死寂的夜空。
“老...哎吆!”
張舵主瞪著眼睛不說話,隻一個勁輸內力。但是不過是石沉大海,涓滴不起用處。天寒夜涼,石漢半晌就身子發僵。
壓下心頭非常感到,睡意囊括。
秦孤桐聞言心中驚奇,暗道這幾人折騰一番所為何事?並且聽著,怎得感受彷彿少了幾人?莫不是方纔出了性命?
“舵主,石頭他......”狗毛死命按著石漢胸口,澎湃而出的鮮血半晌就浸濕他的手。他見張舵主雙目通紅,低聲勸道,“大哥,彆非力量,石頭...他走了。”
張舵主一揮手,四人各自忙活。草草清算一番,不敢久留。六人來,四人歸。來也倉促,去也倉促。
張舵主後槽牙咬得哢哢作響,虎睛眼中殺氣騰騰。他單手持刀指著洞口,吼道:“上麵哪個龜孫子!有種上來領教爺爺的大刀!”
張舵主說完,狗毛曉得他脾氣,也不再勸。與王小明和廖浩兩人,各往帳篷裡去。內裡腳步聲倉促響起,垂垂遠去。秦孤桐心道:徹夜真是波折,還好有驚無險。此地不宜久留,明日一早就分開。
他肝火中燒,心中沉悶,恨不得殺人。來回踱步,手中風燈搖擺,他俄然靈光一閃,批示部下兄弟道:“他孃的,他還能遁地了不成!燃燒把,給我扔下去!把這王八烤了!扔柴火扔柴火!快扔柴火!”
他雙目微瞪,直筆筆盯著張舵主,嘴巴微張,彷彿話到嘴邊,下一瞬就要開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