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動很快,快得讓人還來不及有涓滴反應,待韋子敬恍過神之時,左邱早已出現白眼,氣若遊絲了。
地上渾濁的紅褐色,隻得模糊辨認出左邱的臉龐,左邱的身上已鮮血斑斑,全無半分無缺之地。景談紓看著腳下這攤人泥,鼻間儘是濃厚的腥味。他眉頭愈蹙,忽地身姿一動,麵露討厭地將長鞭丟給盧栩,擺了擺衣袖回望過來。
左邱輕嗤道:“你是甚麼東西?也配與本將相提並論?彆說你是主子,就連你的主子,也隻不過是萬歲爺丟棄的主子,十一爺的部下敗將罷了!”
這……這個男人,當真是那位被貶謫的四皇子?
“下次?”景談紓緩緩收了笑,驀地提大聲音道:“你道我還會留你的命?”他轉頭對韋子敬道:“他欠你的,去要返來。”
左邱見他一味閃躲,更加猖肆,當下便令將他斬殺。
韋子敬避了又避,正在無可忍耐之時,聞聲不遠處的火線傳來一道的車軸轉輪聲。他快速頓住,停在了前來的馬車身側。
左邱垂下頭,悄悄在列前候著。幾日前,從皇城傳來了聖上的諭令,派四皇子前來助戰。那個不知這四皇子多年前被髮派邊城,僅居一城都尉一職,自當時起,四皇子便好色嗜酒,過得好不歡愉。
“四皇子息怒,臣並無此意!”
自行列火線趕來的盧栩見不遠處圍了一圈人,正時驚奇,耳邊卻傳來在人群中模糊絕望的呼救聲,到厥後,這聲音愈漸輕微,直至最後叫人完整聽不見了。貳內心不由得打起擂鼓,一下一下地敲擊在心口。他拉緊韁繩,上馬扒開人群,那中間固執長鞭的男人,不是自家主子又會是誰?
他不耐煩地朝後揮了揮手,兩兵對視一眼便要上前將韋子敬拉扯下來。
景談紓尤嫌不敷,取出腰間彆著的長鞭,劈臉蓋臉地朝他抽疇昔。鞭子愈使愈快,愈使愈狠,隻不過眨眼的工夫,便已經血滴飛濺,殘肉各處。
景談紓仍無怒意,噙著笑沉聲道:“子敬隻不過奉了我的命前來知會將軍一聲,你卻揚言要將他斬殺,這是不道。他是我貼身之人,與將軍你也可謂是一級之臣,你要殺他,這是不義。更何況你不但唾罵他,還衝犯了皇室尊威,罪是大不敬。”說到這裡,他停了停,繼而說道:“左將軍,你倒說說看,此事何為?”
“四皇子饒命!主子知罪!”他猛地俯下身子,慘白著臉結結巴巴地大哭道:“四皇子氣度刻薄,放過主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