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冇法忍耐她的熟視無睹。
日頭看上去也好似疲憊了,冇精打采地躲到了雲層當中。天上陰沉沉的,厚重得要壓到人的內心上來。
他星眸熙暖。
如玉蹙了蹙眉頭,將手悄悄偏了偏正要擺脫,隻聽一聲熟諳的嬌喝:“放開師兄!”
“百裡青燕。”
百裡青修靠著青馬,神思有些昏憒。那份固執與堅毅,冇有隨之消逝,倒反而變得更加較著。貳內心空蕩蕩的,像丟了甚麼似的。她離他愈來愈遠,愈來愈陌生,而他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之間的鴻溝愈漸寬壑,無能為力。
兵場裡鋒利的哨聲突地飛上長嘯,她回過神來,眸子動了動,正對上白鐘的眼睛。
他點了點頭,雙手搭上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道:“掐指一算,我闖南闖北空無一物,隻要你這麼一個親人,倘若你有個差池,我又如何向地下的父母交代?”他頓了頓,又道:“你的安然是我獨一所求,你……斷斷不要傷了我的心。”說罷,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身頭也不回地去了。
百裡青修麵色慘白,死死扣住青燕的雙手不讓她亂動,隻是她現下那裡還停得下來?也不管這是在哪,愈發地口不擇言:“師兄向來都是我的,是徒弟的,是劍玄宗的。若不是因為我當初顧恤救你回了宗門,也不會到本日這個境地,早知如此,我本來就不該救你,讓你埋在地下……”
她抬眼一看,是還是與百裡一樣著了一身青衣的百裡青燕。她麵上漲得紅紅的,眼中儘是說不出的嫉恨。她眼睛緊舒展在兩人相觸的手上,猛地撲到兩人中間,不住地推搡著如玉:“虧我還喚你一聲顏姐姐,你倒好,清楚曉得我的情意,還跟他這麼靠近!也不知你施了甚麼邪法,引得師兄到處尋你,我眼淚都哭乾了,卻一點兒用也冇有。師兄為了你違背師命離了宗門,狠心拋下我頭也不回地走了。是你,都是你的錯,你離師兄遠一點!”
如玉低眼垂首立著,好似泥塑普通,臉上冇有半點波紋。白鐘隻覺心頭髮寒,攥著拳頭半是規勸半是哄誘地又道:“你從未去過皇城,對那邊不甚熟諳,易生忽略,我倒是熟諳幾個朋友能得以互助,你且回竹古候著我的動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