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談紓退開去拉了拉她的衣領,眉頭擰的跟麻繩普通,傷口上的疤痕已褪痂,逐顯青紫,隻是傷痕太多,竟一時不能數儘。
“你怪我,怨我……乃至拿劍刺我,往這裡刺……”他錘了錘心口,沉聲道:“這些是我該受的報應,我……”
他伸手去撫,還冇碰到她,她竟再次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貳心中儘是慚愧,倘若在南秀城外,他冇有聽任不管,冷酷地留下她和十一,是不是就不會產生如許的悔事?他害她傷得如許深,好似在她內心深深紮進了數根尖刺,而後拋之不顧。
“舞藝?”
她睡得很熟,有著這陣子從未有過的安閒,也冇有何為麼夢,睡了約莫有一個時候,卻感受身邊似有鼻息,她覺得他返來了,也並冇有在乎,隻翻了個身持續入眠。又不知過了多久,她再醒來之際,發覺那人卻還是在那邊,連位置都冇有變一下。
如玉窒了窒,不忍看他如此自責,悄悄拉住他的衣角,囁嚅道:“你彆如許,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貪婪,想在你身邊,也不會落到明天這個境地。”
“我曉得。”景談紓放開她的手臂,轉而去觸摸她的臉。他緩緩向下,伏趴在她的頸邊,悶聲道:“我對不住你,偶然想將你狠狠抱住,一旦動情,卻又止不住想起你對我下蠱之事,如此幾次,倒教我分不清究竟是愛你還是恨你。”
安紅纓微微一凝神,麵上如罩了一層寒霜,側過臉輕聲道:“他不喜跳舞,我跳了,又能給誰看?”
如玉大驚,想要抬起他的頭,無法他盤算了主張悶在胸前,如何也挪不動分毫。
她看到了他眼中滿溢的固執與果斷,他緩緩啟口,隻聽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些傷口,我們的錯失,我要讓老十一儘數回吞下去!”
一道道青褐色的傷痕儘數落入了他的眼中,隨之印入視線的另有藏在密發中的白髮。他驀地愣住,寂然鬆了身子,死死地壓住她,將麵龐藏在她的胸口,不住地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這彷彿是夢,昨日她還在存亡邊沿,本日卻能被他擁入懷中,事情竄改的太快,她竟不知該如何自處。他的掙紮與痛苦,都生生刻在了她的心上,這痛悟太深切,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信賴他。
如玉特長抵著床板,向後退了一步,似是想看得更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