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疤子在一旁嘲笑道:“老張,你攤上個好兒子了,如此買賣做得是風生水起,也對啊,不就萬把兩銀子嗎?對四毛來講還不是小菜一碟。那就明天早晨吧,恰好四毛也在,我們銀帳兩清,你們一家人是吃著喝著,咱爺們但是空著五臟廟來的。”
徐三刀慵懶的躺在竹椅之上,隆冬時節固然靠近序幕了,但蟬鳴聲還是一陣接著一陣,讓人更加炎熱不堪。但此時的徐三刀心中風輕雲淡,誌對勁滿。他看了看身邊的劉疤子和三癩子,嘿嘿的笑道:“我就說老張是個棒棰吧?盯住他下套,四毛必定防不堪防,也必定會投鼠忌器,這小子猴精猴精的,不捏著他的七寸打,還真降不住他。”
劉疤子劈手奪過了字據,疊好了放進本身的懷中。三癩子在一旁嘿嘿嘲笑道:“老張,過河拆橋的我見多了,這上麵的簽書畫押可都是清清楚楚,送到衙門裡去驗我都不怕,如假包換就是你老張的筆跡和指模。”
“能把借券給我看看嗎?”四毛心中在現在已經雪亮,他不詳的預感現在變成了實際,三癩子不但僅是一小我算計老張,另有劉疤子也是他的同謀,做了個大大的騙局讓老張來鑽。這是擺好了文武全行的架式,軟的不可就會來硬的,不過題目的關頭倒不在於此,而是要看那份借券。想到這裡,四毛提出了要看借券的要求。
三癩子一臉無辜的神采:“做人可得講知己啊老張,你兒子四毛做買賣可虧了我幫襯,借了一萬銀子給你做本錢,但是你老張經的手,要不然你能一下子弄出這麼大動靜來?這兒白紙黑字但是寫得清清楚楚的,另有你的指模,你不能伸手放火,縮手就不認吧?不過就算你不認也冇乾係,有字據在此,不管是紅道還是黑道,官司就算打到天涯去,也得講個理不是?”
四毛接字據翻開來看,老張也從速的湊了過來,字據還未看完,老張的聲音已經變了調子,急的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普通:“假的,這借券是假的,我打的不是這張借券,三癩子,你他孃的坑老子……”
四毛一臉安靜的拍了拍張氏的手,表示她不衝要動:“娘,您彆急,先聽他們把話說完。”
老張如同炸了毛的貓,尖著嗓子就跳了起來:“甚麼?不過是十幾兩銀子,如何就變成了萬把銀子了,你們這是放搶來了?”
三癩子聽完,嘿嘿的笑道:“都說沔口新近出了小我物,就是你張四毛。起先我還不信,心想就是半大毛孩子,能有多大道行,現在一看,聞名不如見麵,老張有福分啊,養了個如此了得的兒子。眼睛毒得狠哪。明人不說暗話,我曉得你拿不出這麼些錢還債,我已經想好了,兩條路由你選,第一條是你重操舊業替父還債,第二條就是任由你爹自生自滅好了,歸正負債的是老張又不是你。不過我想你還不至於連親爹都不顧吧?銀子是小事,名聲壞了,今後在沔口你四毛可就冇法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