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春娘腦筋一動,推了推四毛道:“哎四毛,你說金白眉這麼做的目標是乾甚麼?難不成是為了給徐三刀一個交代嗎?”
四毛聽到這裡,敬了春娘一杯酒道:“忠誠暴虐人?有點意義,姐姐給我好好講講唄,此人如何個忠誠暴虐法。”
“我不顧著嘴上吃喝又能如何樣?現在我是哪兒都去不了,隻要躲在你這兒,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也就剩下吃喝這點事能讓我忙活了。哎,今兒個早晨弄幾個點平淡的菜,連著大葷大肉,膩了點,換換口味。”四毛仍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采。
四毛這句話一出口,春娘不由怔住了,這幾天沔口街麵上一撥撥的人四周找四毛,那步地大有攪風攪雨,水跳魚急的味道,統統人都在猜金白眉和四毛必然是結下了甚麼深仇大恨,不然這位沔口鎮的二老爺也不至於破鈔這麼多人力物力,掘地三尺都要抓到四毛,連春娘也為四毛揪著心,以是壓根就冇有往彆處想,聽四毛這麼一說,方纔模糊發覺點兒非常來了,暗自思忖道:“對啊,金白眉放出的口風是四毛違法聚賭,要緝拿到案,那就應當堂堂正正下海捕公文啊,為甚麼正道不逛逛偏門,恰好弄得像江湖尋仇似的呢?”
四毛嘿嘿笑道:“金白眉如果至心要抓我,為啥不貼海捕公文?他但是堂堂的八品縣丞,咱沔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老爺,何需求學咱江湖道上的幫派尋仇,在私底下大海撈針?”
“我不白吃你的,走前跟你銀賬兩清,毫不賒欠。”四毛夾起一根直排入口,嚼得嘎嘣響。
“那你說金白眉為了甚麼?”春娘明曉得四毛說得有事理,但小性子犯了,仍然有點不歡暢,氣鼓鼓的將起四毛的軍來了。
“你想想,金白眉為甚麼要納降徐三刀?換句話說,徐三刀對金白眉來講,有甚麼操縱代價?”
“彆、彆、彆,春娘姐,彆鬨了,我冇說不奉告你啊…….”四毛連連告饒。春娘在四毛身上壓了個滿懷,鼻中嗅到一股男人身上的氣味,不由得臉上一陣發燙,狠狠的啐了一口,才鬆開了四毛,坐起家來,用手清算著狼藉的鬢角。
“現在金白眉派出的人在沔口佈下了天羅地網要抓你,你如何還像冇事人似的?”
春娘淺淺的抿了一口杯中酒道:“這金白眉占有咱沔口縣丞的位置有十幾年了,縣太爺換了不曉得幾任,他卻始終是穩坐二老爺的寶座不動處所,並不是因為他不想升上去,而是因為他這小我重實利,不務浮名,在咱沔口這金白眉吵嘴兩道的買賣都伸手,隻如果有油水,就冇有他不伸手的處所,照理說,他該是個愛財如命的性子吧?可據我之前的老公公說,這金白眉官聲但是好得很,從不貪墨一文錢,有了好處都是讓給底下的書辦、差官之類的人,如許一來,全部沔口的衙門裡大大小小的人對金白眉比對縣太爺還要恭敬三分,每一任縣太爺來坐衙,都是安放心心當甩手掌櫃,貢獻銀子很多拿,政績也很多撈,任期一滿要麼高升、要麼致仕,但都是心對勁足的滿載而歸,都和金白眉一團和藹,乃至訂交莫逆,以是說,咱沔口吵嘴兩道真正通吃的就是這個金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