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皓月看著快速回還的小廝身影,硃色唇邊閃過一絲滑頭笑意,“這離家蜜斯出門,想必身上未曾帶那麼多銀錢,你將她本日在明月樓一應花消皆記於冊,一式兩份,一份直接送至離府。”
“無用賤婢!”至此,那麵似蓮花仙子的少女纔開口,雖是責備之言,但麵上還是一派天真,眉眼含笑。
“這……”
戶部侍郎?
方纔還不成一世的丫環,瞬時傻眼。
明月樓中,皓月倒是慵懶躺在美人榻上,百無聊賴的撥弄手中團扇,“怪無趣的。”
隻是,她見本身貼身丫環如此驕橫無禮,不但無涓滴禁止之意,反倒看得饒有興趣。
西江月輕撫手中質地上乘的青釉茶盞,淡笑不語。
“可那蜜斯……”門外小廝略加思考,才道:“那蜜斯說她姓離,父親乃是當朝戶部侍郎離大人,她還說若等不到大蜜斯您,她便要一刻鐘砸一樣東西,主子,要不小的現在帶人將她趕走?”
未曾扣問對方姓名,便如此直言相問於一素未蒙麵之人父親官職,實屬無禮衝犯之舉。
“好。”西江月言罷,便回身拜彆,看也未看離家蜜斯。
清寒眉眼微蹙,顯得她被青雀頭黛描畫過得眉眼更加冷峻,“蜜斯放縱丫環奪人所好,本已無禮在前,現在又將那技術人拜彆之事遷怒於我們,更是欲加上罪。”
“那些都是玩意兒,江月如果喜好,他日姐姐派報酬你奉上一套。”皓月輕拍西江月纖纖玉手,美眸微轉,傲視生輝,“不過,既然我這明月樓開門做買賣,不管客人有多麼要求,隻要付得起銀錢,我們明月樓便冇有拒人千裡以外的事理。”
“你是甚麼東西,竟敢如此跟我家蜜斯說話,你可曉得我家老爺乃是當朝戶部侍郎離大人!我家蜜斯此次從禹州來到都城更是……”
“我家蜜斯問話,你為何不答?”立在一旁的丫環,很會晤縫插針,趕緊責問西江月,道:“如何?莫非你連自家父切身居何位都不知嗎?”
少女聞言,笑容更加現媚,隻朝那快步拜彆的目盲青年青點指尖,身後幾名腰間佩刀的男人便快步拜彆,轉眼已消逝於人群當中。
“是。”
“按端方來便是,這等小事也要來奉告與我?”饒是代價百兩的青釉茶盞,在皓月口中卻與販子上兩文錢一個的黑陶碗無異。
西江月麵色如常,若不聽她方纔言語,僅看那麵龐之上有害笑意,是不管如何都讓人生不出涓滴討厭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