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以指作劍,反覆木易方纔行動。
空中,少年身形如風,爬升而下,手腕劍柄翻轉之間,秋水軟劍勝似遊龍遨遊,於空中勾連不竭。
“咳咳咳……”西江月胸中氣味一滯,隻覺喉間腥甜。
那一臉青紫劍痕的青年見狀,瞳孔刹時收縮,連渾身毛髮亦隨四周更加淡薄的氛圍一同炸開。
我有一劍,可斷三千繁華。
較之先前數次強交運功練習劍招的慘痛失利,此次,她雪肌朱唇間竟多了一絲不易發覺的笑意。
劍氣好似萬千蛛絲,將獵物緊裹,而後突然收縮。
青年男人隻覺細思極恐。
西江月透過半卷車簾,看木易將滿身內力灌注於劍身,手中軟劍遊龍普通迴環翻轉,破空劍氣留下片片瑩亮光芒,很有天女散花之妙。
馬車內,捲菸嫋嫋,少女眉梢微蹙,手中筆鋒由濃轉淡,
少女素手纖纖,燃了一塊檀香放入白玉鏤空香爐當中,繼而纔將儘是血跡的水月淺紗裙襬輕鋪於身前幾案,再次斂袖提筆。
西江月從中取出筆墨紙硯,將方纔所悟記錄下來。
許是西江月暮年心脈受損冇法習武,導致她身上並未留下涓滴武者冷硬粗糙的陳跡,以手為劍使出三千繁華一式,說是舞劍,外人看來似卻更似劍舞。
因此,唯有那些心誌剛毅,平生苦心孤詣尋求武道精華者,亦或是名聲武功在江湖之上早已是世人皆知的妙手,纔有資格仗劍縱情於天下之間。
不過半晌,輕紗裙襬間方纔還尤顯刺目標一灘血跡,頃刻便已居住於她筆下蒼勁枝乾之上。
眼下雖是八月盛暑餘熱,但僅需一眼,便令觀者隻覺本身似是身臨寒冬冰雪琉璃之境,賞紅梅傲寒盛綻。
手握雙刀的中年男人,較之身邊世族後輩,麵色要稍顯平靜很多,隻是一雙握刀之手,盜汗已浸濕了刀柄。
頃刻,木易手中劍身罡風漸起,由最後微微月白漸轉瑩亮。
木易手中軟劍劍罡愈發清酷寒冽,紫電青光間,隻見少年手腕翻轉,已將身下兩人當作圓心,條條劍氣將其層層包裹,所圈範圍也隨之越縮越小。
西江月用錦帕拭去唇邊鮮紅血跡,服下老妖鶴為她煉製的護心丹後,抬手重敲身側車壁,本來光亮車壁刹時彈出一方暗格。
少女眸光清寒,袖角緩緩滑落,暴露勝雪皓腕,纖纖十指,於身前翻轉悠動。
方纔於酒坊當中,即便世人說那木姓狂徒並非出自稷放學宮之言乃是隱晦遁詞,但那少年劍招卻也不過平平,隻勝在身形奇巧罷了,若他們平日勤加練習,不出三月必能望其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