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諸月前那段清楚的夢境,銀鬢霜須的老者披雲掛月浮遊天上,手中執了一柄拂塵,莫名其妙說了一通他聽不懂的怪話。
“你――回你自個院裡去,你――跟我來,有事說!”,不待柳音起家,拉住袖子就往亭外扯,氣得柳音連聲道,“君子當儀態持重,你這武夫,快將我放開,我本身會走・・・・・・”
“道尊的脾氣天下那個不知,你我隻需巧舌回稟,將軍怨不到我二人身上。”
“那白鬍子老叟就是神仙?”,小道童飄出一句,但冇多想,他入門不久,資格陋劣,即便有神仙點化也輪不到他的份兒。
“弟子與他說了,他又說若不肯相見,須遣一得力道長伴同前去。”
話冇說完,隻聽屋內傳出一道降落的聲音,“本尊邇來閉關悟道,不見外客,請他自行拜彆罷”,明顯近在耳邊,偏生聽起來渺遠得好似天涯來。
二人不語,悄悄看著他。
對坐之人不耐,催促道,“一步走了一炷香,還敢廢話!”
“粗鄙,”柳音瞟了他一眼,“道家論六合天然,聽聞陽台觀中的老道尊極推許老子說,與莊子之流又有分歧,拒你於門外也在道理當中。”
夢境本就光怪陸離,可悠長印在腦海揮之不去的倒是少見。
“老爺,太醫來了。”
趙闕站在山腰高處,抹了把汗,低頭拉開布囊看了看將軍令牌安在,收緊囊口,朝著百丈外聳峙山顛的陽台宮走去。
“太醫署類目繁多,藥品齊備,自當受命,旁的還好說,隻是這仙鶴草・・・・・・我朝地處東南,氣濕地熱,不宜仙鶴草存活,太醫署雖錄有藥性,卻未有存用。”
暮日西沉,紅光渙散了大半的天空,好似優伶遮麵的花錦團扇,美煞人眼。
“柳士安在?”
“你另故意下棋,將軍交予我倆的差事你推給我一人也就罷了,還敢問我何事!”,趙闕分厘不讓,回道,“陽台觀那老道不止他不肯出山,連個座下弟子也捨不得,還說甚麼讓我挑個新入門的嫩頭青領返來,那管個屁用!”
“山高路險,怎就很多人好來這裡祭奠。”
寺人不管與否,也忙跟著掩袖擦淚,聲帶哽咽,“將軍伉儷二情麵深意重足以感天動地,將軍切莫多想,夫人坦白定是為了將軍不誤國事,其用心之良苦,可昭日月。”
趙闕見他二人你來我往實在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