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生,我家先生的腿真冇事情嗎?”我蹲在東方的身邊問。
我想了想,又悄悄說:“東方先生……前些日子圍城的時候,多謝你脫手救我。隔了老遠,我又那般狼狽,你如何就認出了是我呢?”
我一慌,阿宙從未問過我的故鄉,上官也老是幫我躲避,恰好這個玄鵬先生問起來了。
猙獰的麵具後,是一張無瑕的俊臉。多一筆太多,少一筆太少。
俄然,從我的背後又起了馬蹄聲,我的心到了嗓子眼。
我見過他,他就是圍城之夜,那在玉輪之下的神弓手,蒼狼星所暉映的男人。
“好險。”我的聲音被奔騰保護了。上官一下子跌在水裡,我情急之下,去拉他,他的身材卻非常的重,我也被帶到水裡。
彷彿是叫我不消擔憂他。我如何能不擔憂?我壓住馬頭,焦急的就像沸水裡的螞蟻。
他望了下天涯的那顆星,緩緩道:“戰事莫測,我也展轉不寐。先跟我回藍軍大營吧。”
我俯身,他的氣味微小,我又拍拍他的臉,厲聲道:“先生?上官……算甚麼?你不準死……你如勇敢死,夏初就是砸碎鬼門關的門,也要把你搶返來。”
我謹慎的用手指摸了摸上官的腿:“東方先生?我來抹吧!外頭另有軍務等你呢。”
我心神一動,忙解開首發,我的頭髮稠密而長。前幾日在大帳內,阿宙覺得我睡著的時候常常偷偷的摸……哎,想到他做甚麼?我毫不躊躇,用匕首割下了內裡的一層長髮。
我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拉阿誰麵具,他的大手卻比我快一步,先取了下來。
那些男人啞巴一樣,冇有答覆。跟著悄悄一聲,他們全讓開路,有一匹馬朝我來。
我張大眼睛,公然找尋到一顆,又是一顆。本來就是一星獨舞,不久滿天都是群星歌頌。
他似冇有反應,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路上。夜色黑極了。
“家師除了天文,地理,兵法,就是教醫道了。我這點不如上官。”
“上官?”他喚了一聲,我猜疑的瞪著他。
他眼神腐敗,彷彿冇有聞聲。我等了一會兒,他才問:“白馬少年,現在那邊?你不是跟著上官的,又如安在他的頓時?”
我坐了約半個時候,才放開他的腿。我從竹囊裡取出一件衣服,用匕首刨開,給他的兩條腿上包裹好。現在冇有了馬……上官個兒高,我背不動他,若扶著他,也底子邁不開步……但若在山穀滯留,若甲士們再來,豈不是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