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這話,門口有道童兒出去請周姨娘跟著她去胡道婆的丹室,說就要開爐起丹了。周姨娘便讓趙桂兒和卉兒照看著賀卿,本身起家跟著那道童兒去了胡道婆的丹室。進了丹室後,隻見胡道婆先叫周姨娘來向著室內的三清神像上了香,然後她拿出三張符紙就著香燭撲滅了,嘴中念念有辭。隨後說:“能夠了。”
兩個丫環一聽趕緊矢語發誓說,她們必然守口如瓶,並不敢胡說。周姨娘這纔對勁了,靠著馬車廂壁笑著閉目養神。隻不過,她內心但是在不斷打著算盤,這下一步該做甚麼,再下一步又該做甚麼……
周姨娘就曉得本身的娘必然不會反對本身如許做,便笑一笑說:“還是娘疼我,您放心,她的秘聞我都曉得,她是北邊兒京師裡一家買賣古玩玉器的商戶之女……”
“不,不是如許!”賀卿聽了趕快辯白,急的眼中又墜下淚來,“仇人要助我回家,我感激不儘呢。隻是……我這模樣不敢歸去……歸去了怕我爹孃要打死我……”
一走進屋子中,她就叫趙桂兒去扶著賀卿,她由卉兒扶著,出了青雲觀,坐上馬車,就叫車伕把車往城外的河東村趕。河東村離吳縣城三十裡地,那邊住著周姨孃的寡母倪氏,這倪氏脾氣大,和周姨娘大哥娶的媳婦兒鐘氏合不來,以是本來該去跟著本身大兒子住的倪氏竟是在其大兒子結婚後冇有去城裡,還是呆在鄉間乾農活種菜。周姨娘不放心本身這老孃一人寡居鄉間,是以買了兩個丫環去鄉間陪著倪氏居住,再幫她乾些雜活兒。
周姨娘咬咬唇道:“娘,我幫這女子是為了本身。您也曉得這些年我肚子裡頭一向冇動靜。前些日子,秦家大蜜斯分炊出去單過了。固然生了家寶的五姨娘犯了太歲,凶星臨門被關了起來,可她肚子裡還又懷上一個。你想一想,等來年她生了孩子出來,今後在府裡可就是僅次於夫人的職位了。之前她又跟我樹敵,我這如果再冇個孩子傍身,還不等我老,她怕是就要對我脫手了……”
耳入耳到了“柺子”這兩個字,賀卿終因而嚇了一大跳,就把藏在肚中躊躇不敢說的話一咕嚕說了出來,“仇人,我也是想回家的,隻是一月多前,他還在時,我不思茶飯,他請了郎中來替我診脈,診出我懷了身孕……”
“哎,這世上多得是癡心的女子,負心的男人。你也彆找了,對你那墨客郎君也死了心吧,他既然捲走了金銀,那定然是不會讓你找著的。如許吧,你不是說你孃舅在應天麼,我能夠助你十兩銀子,你去坐個船去應天找你孃舅,在他家裡歇一歇,待規複了,再回京師去找你爹孃,把跟這墨客郎君的事都忘了,今後再尋小我家好好過日子罷。”周姨娘歎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