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後孃娘,奴婢這兩條腿……隻因在舞教坊中練功之時,惹得苗教習不對勁,以是才捱了打。”
繆鳳舞的心卻在此時生出一股氣來。敢情本身為他撐了臉麵,他就柔情密意、大加封賞。之前本身於他無用,便被他丟在舞教坊中,不聞不問三個多月。
當著皇後的麵兒,繆鳳舞非常羞窘。她垂了頭,輕聲說道:“奴婢給皇上丟臉了。”
收不收得服,今後漸漸再看吧。
“臣妾恭迎聖駕。”趙元靈微一垂首,出聲說道。
趙元靈點點頭:“那我問你,你這腿傷到底是如何來的?何人因何事將你打成這個模樣?”
繆鳳舞記起宋顯麟曾跟她說過,林大海是皇後的人。她模糊猜到了皇後的企圖,便垂眸恭敬地答道:“回娘孃的話,奴婢纔剛復甦,並不曉得此事。奴婢覺得,皇後乃內宮之主,奴婢這腿傷本也算不得甚麼,憑皇後孃娘處斷吧。”
行曄伸脫手指在她的眼睛上擦了幾下,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鼻尖兒:“傻鳳舞,朕當初是如何壓服臣工同意出兵征陳的?朕說的是探南陳真假,探三國聯盟的疏密。如果朕將你帶回宮後,倉猝忙地充了後宮,寵著愛著,那臣工們會如何看朕?朕在他們眼裡,豈不成了烽火戲諸侯的昏君?”
趙元靈一見這景象,便向行曄辭職:“皇上,臣妾來了好一陣子了,這一會兒該去太後那邊了,臣妾辭職。”
繆鳳舞驚奇於行曄說話的語氣,她本來在內心已經將他定位成一個冷酷的帝王,本日卻見到了他感性的一麵。她的手在他的掌內心,臉紅紅地答道:“奴婢是怕扶餘人不信受傷之說,覺得是我怯了場,怕了他們。本覺得水袖舞不必破鈔太多腿上力量,冇想到還是冇撐下來,半途而廢,實在是有愧。”
繆鳳舞被看破了心機,難堪不語。
“苗教習?一個小小的教習有這麼大的膽量?敢將皇上救返來的人打成這個模樣?再說,以繆美人的舞技,魏國無人能及,如何還會惹得她不對勁?”趙元靈一聽繆鳳舞如此說,當即神采便沉了下來。
“鳳舞不敢扯謊,請皇後孃娘明察。”藍淑妃臨走時,既說她自有主張,那就必定是有安排的。想來皇後現在去查,也查不出甚麼人證來了。
行曄低頭看她一眼,衝她一抬手:“元靈起來吧,如何你也在這裡?”
繆鳳舞被他貼著耳邊說話,嗬得她耳垂直癢,便向中間偏了偏腦袋。行曄卻伸手一把將她的頭摟過來,一邊在她的臉頰廝磨著,一邊私語般地喃道:“不準躲,讓朕好好聞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