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鳳舞也冇有推托,謝過以後,將那串手珠收了。
宇文柔珍很慷慨地褪下那手串,交與繆鳳舞:“我現在已知悟天命,就算是佛祖坐在我床頭,都是救不了我,這珠子戴在我的腕子上,白搭了智光大師的一番修為,就送給你吧。”
她看著宇文柔珍,悄悄感慨:如若你真的知悟天命,就該放下心中執念。可現在你之所為,底子就是藏怒夙怨,定要統統人陪你一起痛苦,你方放心。
因而那天淩晨,她還是語笑晏晏,陪著宇文柔珍說了一會兒話,又體貼了調節藥湯之事,冇有說彆的。
一進殿,就看到淑妃藍惜萍端然坐於左邊的客座上,不緊不慢地品著茶,彷彿今兒等不到繆鳳舞返來,她就不籌算走了似的。
“聽長公主如許說,真是讓民氣裡怪不好受的。我倒感覺,專門給宇文貴妃調度身材的那位周太醫是其中看不頂用,你說要不要給貴妃換一個主治的大夫?”
因而繆鳳舞便與靖孝告了彆,乘上肩輿,回了攬月宮。
“算不得冒昧,你我兩宮捱得比來,本應當比彆人走動得勤一些,卻恰好是我們兩個隔壁之人,是一副老死不相來往的模樣,讓宮裡的那些嬪妾們閒時暗下有嚼舌根的話題。”繆鳳舞也冇有表示出特彆的熱忱來,隻是抬了一動手,表示藍惜萍落座。
“你說的那件事,本宮倒是一向記取呢。”繆鳳舞動了動眉尖,看向藍惜萍,“隻不過淑妃大可放心,固然本宮記得那件事,但那一頓楚撻之痛,卻早就忘得差未幾了。本宮不是那等暗中使絆之人,你如果冇有錯處,我們自是敦睦相處。可你如果犯了宮規律條,說不定本宮在該有的懲罰之上,再加個一二十杖,也是有能夠的事。”
繆鳳舞不好逼問,隻好作罷。她打量著靖孝那張端莊的麵孔,想從她的五官上找出與清妃的類似之處來。正打量,就聽靖孝笑道:“是不是我這張臉太像皇上,才引來你如此密意款款的目光?”
繆鳳舞不天然地笑了一下,岔開話題道:“長公主活力的模樣,的確與皇上有幾分相像呢。”
現在他們家的女兒在內宮犯下滔天的罪過,不曉得行曄會不會罪及宇文全族。如果這件事真的抖落開了,怕是不管行曄願不肯意,都要按律處罪了。
繆鳳舞如許說,實在已經是一個豁然的心態了。不久之前,她還緊緊地記恨著藍惜萍曾經如何地欺負她,想著乘機抨擊一番,就如同對待左娉婷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