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但來了,還是被二十個禦林軍陪著來的,端端方正坐在二全廳的正位上,整張臉沉得像塊燒糊的鍋底,配上那身龍袍和站在兩側的冷臉禦林軍,倒是有類彆樣的嚴肅。

“臣無他求,隻求皇大將臣一家人關在同一間牢房,家父行刑前住的那間……臣想攜妻兒祭拜,以儘孝道。”

“王爺,你說他今後會不會當個大夫呀?”

“當甚麼都好……”蕭瑾瑜輕柔地拍撫著懷中這個格外脆弱肥大的身子,“能清平悄悄過日子就好。”

蕭瑾瑜淺淺含笑,看得近旁的幾個禦林軍差點晃了神。這些人裡大多都見過蕭瑾瑜,但多是在辦閒事的處所見到的,極少有人見過他笑,特彆是還在這麼個時候笑出這麼一種天下承平的味道。蕭瑾瑜就帶著這抹顯眼的笑意雲淡風輕隧道,“皇上若非想聽臣說幾句,何必親身前來?”

楚楚把藥丸掰成小塊喂進清平嘴裡,連聲哄著,藥塊在清平嘴裡逗留了好一陣子,清平纔在短促喘氣的空擋裡把藥吞了下去,幾次幾次,一顆藥丸餵了一半,清平已像是用光了滿身的力量,汗水涔涔,喘氣雖緩了下來,卻細弱如絲,連眼睛都半閉起來了。

蕭瑾瑜當真就陪著清平清平悄悄地玩了一上午,還跟侍衛說除非皇上來,任何人都不見。楚楚還覺得他就是這麼一說,成果日頭方纔偏西的時候,皇上還真來了。

蕭瑾瑜點了下頭,“另有半句。”

可惜蕭瑾瑜不曉得,楚楚這會兒正被他剛纔那一出攪合的滿腦筋漿糊,壓根就騰不出驚駭的空兒來。

蕭瑾瑜安靜得就像個靈魂溜出去神遊天外的空殼,一向進到那間整齊卻陰暗的牢房中,聽著司獄官把鐵鏈繞在鐵柵門上,鎖好,分開,才低下頭來,在被陰沉的牢房嚇得身子直顫栗的清平額上悄悄落下一個吻,輕柔拍撫著,展開一個有些慘白的淺笑,“平兒乖,彆怕,爹孃在呢……”

楚楚非常淡定地點點頭,皺著眉頭持續打量這間兩年前洗刷一新至今還極其整齊的牢房,“我曉得,你逼皇上把我們關出去必定是在耍心眼,不過我還冇想出來你耍的是甚麼心眼。”

楚楚像是剛打了一場大仗一樣,臉上的汗比清平的還密,看著清平在懷中昏昏睡疇昔,魂兒才落回到身子裡,伸手接過蕭瑾瑜手裡的藥瓶,把剩下的半顆藥丸放了歸去,塞上蓋子,遞還給蕭瑾瑜的時候不知兩人誰的手抖了一下,藥瓶一下子掉到地上,蹦蹦跳跳地就滾到了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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