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言畢便出門叮嚀,薄若幽心底必然,又去看靠近書房的閣房,那床榻兩側掛著男人衣物一看便是韓麒寢處,此處已經被繡衣使搜儘,她囫圇看過,又到了另一側臥房。
韓麒仍舊低垂著腦袋,“小人認罪。”
已至棚戶下的霍危樓也在看四周,韓麒被繡衣使推搡著跪在地上,人顯得狼狽,可他麵上倒是一片沉寂平靜,涓滴不因被拿住而慌亂,霍危樓看了他一眼,“你mm叫甚麼?現在人在那邊?”
這些畫看起來畫了有些日子,被卷好用細麻繩綁著,一氣兒堆委在上麵,她便踮腳去拿,但是那架子到底太高,她便是踮腳也難碰到,就在她作難之時,一道熱息俄然從她背上靠了過來,緊接著,一隻手超出她頭頂,一把將最上麵的畫卷取了下來。
雨勢太大,薄若幽隻敢將車簾翻開一半去看,隻見南門內的巡防營棚戶之下,一個身著青衫的男人正被看押著站在一角,不遠處的桌案上放著他的承擔,隔著厚重的雨幕,薄若幽一眼看清了他的樣貌,她秀眉揚起,千萬冇想到當真是那日在筆墨書畫館看到的年青公子。
低垂著腦袋的韓麒終究抬了頭,一眼看到薄若幽,他沉寂的麵色微變,生出一絲驚奇,霍危樓疑道:“你見過他?”
薄若幽隻覺奇特,他孑然一身,現在被拿住,亦是此等平靜神采,那他mm呢?
馬車一起往城南而去,路過永定坊,再往南過了兩處坊市,徑直入了一片流派低矮的陳舊民坊,此處民坊本來冇個名字,期間隻要一條勉強過馬車,名叫葫蘆街的主道,是以四周人又將此處叫葫蘆坊,坊內多為費事百姓和做粗活的賤民所住,馬車一起行來,陣仗驚的沿街流派儘開,看出來者非富即貴,一雙雙眼睛便都隻敢落在門窗以後探看。
而靠近西窗的方向,放著幾張極大的掙板,掙板之下的竹簍裡,棕刷排筆裁紙刀皆有,薄若幽不由上前探看,細心一翻,剪刀、錐針、砑石、蠟紙裝了一籮筐,薄若幽看了半晌,將裁紙刀拿了出來,裁紙刀有兩把,一把大的可裁紙摞,一把小的則可做些邃密修邊,薄若幽看了看刃口,眉頭不由一皺。
薄若幽回聲回屋子換衣,一邊走一邊卻在想,許晚淑指甲裡的汙物,怎會是胭脂?是她塗了胭脂沾上的?還是從凶手身上沾上的……
她站在原地轉了一圈,屋子裡並不顯混亂,相反,好似仆人方纔分開,半晌便要返來普通,而屋內傢俱器物雖並不奢糜繁華,可光看韓麒mm用的胭脂水粉便看得出,韓麒對這個mm是極寵的,是以,要說分開之時,將這些私密之物都帶走,好做逃活路上用,也不至於全都帶走了,畢竟衣裳多數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