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剛一翻開,腐臭之味便刺鼻的溢了出來,已亡故一月的許晚淑身著喪服躺在棺槨以內,打眼看去,密密麻麻蛆蠅爬滿了她全部身材。
霍危樓側了側身子,心底還是頭次生出這般情感,他清楚的明白,他並非因為薄若幽是女子才生出這些從未有過的顧恤之心。
魏珺遊移半晌,立即喚人將前次見過的綠袖召了過來,綠袖聽得此問忙道:“蜜斯早前都是丟在紙簍內的,蜜斯故去後,奴婢清算屋子,已經將那些碎紙都拋棄了。”
人死以後穿戴喪衣端方頗多,而最根基的便是要替死者清算儀表,便不說幫她擦洗身子打扮的整齊都雅了,許家人,竟連她露在外的雙手都未能好好潔淨,可想而知,當日許晚淑被帶回府中,是如何被草草套了喪衣便裝裹入棺的。
他們都看過帶回侯府的書冊,現在自都在書案擺佈探看,魏珺扶著老夫人站在門口,薄宜嫻亦站在前麵獵奇的探看著,她時不時打量薄若幽,眼底儘是獵奇之色。
說著,薄若幽表示本技藝中驗屍刀:“比如民女若用驗屍刀,一樣能這般剝下人的皮肉。”
此物在富朱紫家非常常見,可令薄若幽奇特的倒是這兩摞灑金箋的數量,一摞高一摞低,明顯已經被魏靈用了很多,薄若幽忍不住問道:“不知這些灑金箋二蜜斯常日用來做甚麼?”
老夫人也看著馬車分開的方向皺了皺眉頭,這時魏珺道:“我都健忘和你說了,這位仵作女人也姓薄,那日她和你劈麵而過,聽到有人喚你姓氏,也覺有些驚奇。”
薄若幽和霍危樓對視一眼,薄若幽焦急的問:“那些碎紙仍去了那邊?能夠找得返來?”
柴堆堆的極高,而綠袖所言的雜物,除了碎紙以外,另有些大張大張的廢紙,以及稠濁在一處的枯枝枯葉,這般望疇昔,隻能模糊看到幾片帶著金粉細閃的紙碎,老夫人她們看著感覺眼下有些難辦,霍危樓卻已叮嚀繡衣使上前網羅。
薄若幽跟在他身後,一邊走一邊道:“兩次被勒死的勒痕幾近一模一樣,這讓民女猜度,凶手每次都是自備繩索,而非臨時起意,隻是暗害伯府二蜜斯之時不知如何換了體例。”
薄宜嫻卻眨了眨眼,“咦,都城另有彆的一個薄氏?”
霍危樓麵上無波無瀾的,“本日鬆緩了很多,勞老夫人體貼。”
霍危樓天然是要將這些帶走的,待告彆之時,老夫人親身將他送到了伯府門口,眼看著就要走了,老夫人忽而問,“你母親邇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