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點點頭入了後堂,便見屍身已擺在停屍木板上,她看了一眼何暢,“可會記驗狀?”
薄若幽收回視野,搖了點頭道:“不知為何,我剛纔那一刹時,竟感覺凶手在看著我們。”
薄若幽說完,又傾身去看屍身,屍身下半身泡在水裡,除了淤泥沾在裙裾上以外,腿上還纏了幾根深色的水草,薄若幽伸手將水草撈上來,回身往玉溪河上遊看去。
“死者未有被侵犯之陳跡,死者背心之地有一片圓形淤傷,暫不明因何而至,而最詭異之處,為死者心口處的外傷。死者心口大片皮肉被剝去,傷口入肉半寸,創麵還算光滑,該當是為削薄刀具剝落,鴻溝為圓弧形,形若圓扇,凶手或許善於使刀。”
老夫人放聲悲哭,靠人扶著走到了木板之前,她一動,擠在門口的其彆人也走了出去,皆是衣香鬢影有男有女。
孫釗說完此言,問道:“你剛纔驗的如何?可有甚麼較著線索?”
薄若幽淡淡點頭,而很快伯府的侍從也跟著入內,借用了義莊的板床將魏靈的屍體奉上了馬車,未幾時,忠勤伯府一行人便消逝在了義莊以外,而孫釗還不得不跟著。
吳襄返來的時候,薄若幽已經曆完了昨日驗過的屍首,因又過一日,屍身敗北更甚,得出的線索和昨日亦無異,得知魏靈的屍體被接回了伯府,吳襄氣的捶門。
薄若幽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吳襄見天氣已晚,便道,“我去找大人,你先歸去吧,明日直接去衙門。”說完便快步分開。
薄若幽有些唏噓,非論身份職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哀思皆是一樣的。
薄若幽點頭,“此處不便,還是把屍身帶回義莊再驗。”
孫釗趕緊指著薄若幽,“這是我們的仵作――”
“死者顏麵有些許淤血之狀,眼膜和臉部有皮下出血,因繩結在喉頭之下,是以死者舌尖凸起,有被咬破之齒痕。彆的,死者指甲潔淨,左手知名指指甲斷裂,且有出血陳跡,虎口處有被磨損之擦傷,該當是在遇害之時奮力掙紮而至。”
“老夫人息怒,這當真是仵作,他是府衙衙差,亦是來幫手的――”
薄若幽麵色微變,下一刻,一行人已經湧入了後堂當中,出去的人都是身著華佩服韻不凡者,卻彷彿都不知義莊哪般模樣,看到四具屍身擺著,腳步都是一滯,而走在前的老夫人頭髮斑白皺紋滿布,一雙眸子倒是腐敗如鏡,她掃過薄若幽和何暢兩個活人,而後一眼看到了寸縷不著的死者,她一眼認出了人,口中剛喚了一聲“靈兒”便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