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苦笑,“您這又不知何時才睡了,老奴去讓廚房做些羹湯來,免得您半夜餓著。”
侍衛從內裡進門,待看到趴在地上的人,立即麵色大變,福公公急道:“看甚麼?還不拖出去?你們長著眼睛是出氣的?竟讓這麼個不要命的跑了出去?”
這捕頭雖瞧著凶悍了些,也非常不信她是仵作,可卻還叮嚀她早些歸家,天然不是那驕橫放肆之人,既然隻是不信她是仵作,那她開門見山便可。
薄若幽並未立即去京兆府應卯,頭兩日幫著良嬸為宅子裡添置了些物件,第三日上又跟著良叔去都城各處轉了轉,特彆看了看京兆府衙門在那邊,到了第四日才解纜去衙門應卯,她穿了身素淨裙裳,由良叔陪著往衙門而去。
吳襄年過而立,人生的非常高壯,穿戴一身衙門公服,虎虎生風的進了門,他麵有薄汗,袖子挽起,褲腿和官靴之上儘是泥漬,一臉不耐煩之色。
霍危樓微閉著眸子,心底卻在想長興坊間隔瀾政坊有些間隔,一時他竟有些悔怨下午回京便令人送去了薦書,倘若晚送些,讓她急一急,說不定還會想體例來尋他。
良嬸名喚林秀禾,她伉儷二人跟從程蘊之多年,此番青山縣主子皆是斥逐,唯他二人仍然跟著程蘊之,見程蘊之和薄若幽一起勞累而來,良嬸非常顧恤的道:“這路上想必累極,老爺麵色不好,蜜斯也好似瘦了一圈。”
她當真是極能沉得住氣的性子,連帶著讓四周人也沉寂下來。也不知是不是此念在作怪,他煩亂的心機竟也跟著必然,很快,睏意襲來,認識有些昏黃起來。
她這一等便是大半個時候,期間府衙門的小吏衙差們不時來圍看,見她麵貌出眾,卻說要來做府衙為仵作,皆是群情紛繁,若非看她氣度不凡,隻怕還要劈麵調侃。
程蘊之倒也不料外,“冇事,現在返來了,很快便可熟諳,這裡今後便是我們的家了。”
吳襄公然腳步一頓,半晌後回身返來,兩道濃黑的粗眉挑起,猜疑的看著她。
出來之時見吐了血,福公公是曉得霍危樓動手之重的,便少不很多問一句。
夜色已深,雖是不籌算歇下,卻也的確有些疲累,他躺在榻上,彷彿轉眼之間又回到了那夜,薄若幽在他不遠處寫驗狀,他竟就聽著那謄寫之聲便睡著了……
良叔忙應了,此不時候已晚,良嬸便擺了膳,算是給她二人拂塵洗塵,用了晚膳,薄若幽才至西院歇下,良嬸跟來服侍,一邊替她鋪床一邊道:“帷幔床帳另有這些枕被皆是新換的,蜜斯路上隻怕難睡好覺,徹夜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