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心知戲伶們皆是自小便練就一身好本領，便又多了兩分唏噓來，艙房內霍輕泓和吳瑜也聞聲動靜，也出來站在了廊道之上，霍輕泓挑了挑眉頭，“昨夜本都冇興趣了，現在聞聲這曲子，倒又感覺有些意義。”
比及了第二折，卻並非美人相惜，而是一對春日鴛鴦戲。
沈涯聞言，立即叮嚀船工，“去一樓船麵上燃燒把，給他們照著點……”
“救人。”
程蘊之腿腳不好，夜間亦未下去聽戲，可底下的動靜還是轟動了他，待薄若幽晚間來與他說話時，他便道：“戲伶憑的便是嗓子，嗓子一倒，便甚麼都冇了，無人賞識，無人看重，生存都還是主要的，今後若再也不能登台，那纔是要了命。”
霍危樓一行又折返了返來，玉老闆那裡敢讓世人鬨開，救人的人是霍危樓派下去的，玉老闆立即拱手上前來，“多謝公子仗義相救，鄙人真是無覺得報。”
薄若幽淡笑一下，“她身子不好，還要好生將養，我已叮嚀了月娘，這便告彆了。”
玉老闆趕緊讓開路，等薄若幽走出幾步，玉老闆才轉眸看著月娘，他對著月娘倒是和顏悅色，“你一向在媚娘此處？徹夜另有堂會，你也該去排練排練了，不必在此久留。”
這時，樓下戲台上又傳來鼓笛之聲，他們往下看去，公然看到戲台之上有人在走動，再定睛一看，在最前唱吟者，不是小月娘是誰？她雖是年紀小，身材卻極是玲巧柔韌，幾個臥魚做的輕靈嬌俏，很有柳慧娘昨夜舞劍的風采。
玉老闆氣的神采欠都雅，見人活了忙上前道：“多謝公子脫手相救，幾位懦夫都受了凍，實在是感激不儘――”
很快，一道低喝響了起來，“找到了――”
吳瑜合掌而歎，“當真是行來秋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雲……”
霍輕泓想起昨夜月娘所言，便問，“這柳氏，也是宋氏教的？”
薄若幽歎了口氣，“宋大師竟然就那般當著世人跳下去了，實在是有些意氣用事了。”
一炷香以後，徹夜所唱的《憐香伴》纔開演了，但是一出場，倒是一高一矮兩小我，個子高的天然是柳慧娘，在她身邊的，倒是年紀小的月娘。
宋媚娘方知冇死成，她閉了閉眸子，眼角流下一行清淚，倒是不再開口。
“咦，您怎在此？”玉老闆看到薄若幽眼底頓時一亮。
沈涯含笑應是，“宋大師是玉春班最早的角兒，厥後幾代閨門旦，都是由她親手教習，玉老闆是個南戲戲癡，本身亦會唱演，還會寫傳奇故事，他四周網羅有天賦的戲伶苗子，是以彆的梨園閨門旦都是二三十年纔出一個拔尖的，可他這裡，倒是前赴後繼，等今後柳大師退下來，這小女人便能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