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冇好氣的看著她,彷彿對她的質疑很不對勁,薄若幽當即不敢再說了,便看向另一邊房門,“那便是在這間屋內了。”
剛躺下,便聽內裡呼號的風聲當中竟然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吟唱。
玉老闆跟了上去,帳內另有很多侍從正在給柳慧娘打扮,玉老闆不管不顧的斥責道:“你方纔唱的都是甚麼?底下公子的神采都變了!早曉得此行便留你在府裡,真是丟人現眼!”
霍輕泓便道:“昨夜有人唱戲,你可聞聲了?”
到了下中午分,沈涯竟命人在東側樓台之上搭起了戲台,待到了晚間,更親身上了三樓請霍危樓一行明晚聽戲,沈涯美意,話還未至霍危樓跟前,霍輕泓已替他應下了,霍危樓有些無法,可見他興趣大,倒也未曾勸止。
程蘊之掩著唇咳了一聲,“勞煩公公操心了,鄙人身子病弱,見不得風。”
他意興闌珊的喝茶起來,輕聲和明歸瀾道:“果然是要被取而代之的。”
行船之上,除了霍危樓一行和玉春班外,亦有很多其他船客,此番沈涯也不那般拘束,稍有些身份的船客,皆可上二樓聽戲,是以等霍危樓帶著世人下樓之時,便見堂中坐了很多人,沈涯將最好的位置留給霍危樓一行,連帶著跟著的繡衣使亦安排的非常全麵,待世人坐定,樂工們搶先帶著鼓瑟笛板上了台側,在一陣清越笛聲當中,本日戲目收場了。
柳慧娘本日還是一襲青色裙裳,在這正月末的氣候裡,步態聘婷而來,好似一抹秋色令人麵前一亮,她邊走便唱,還是昨夜那兩句,霍輕泓眼底微亮一下,麵上卻也不顯很多麼歡樂,當著本身人,他嬉笑怒罵非常稚氣,待當著外人到底有幾分霍國公世子的架子。
薄若幽跟在他身後,聞言輕聲道:“她年紀小,自小養在梨園子裡,想必吃了很多苦頭,這纔對生人非常防備,何況是我拿著熱水她才被燙著了,也該走一趟的。”
樓台上,霍輕泓將廊道裡的動靜聽了個五六分,一時嗤笑出聲,和明歸瀾道:“這些戲伶當至心機多,小爺還冇開口呢,聞著味兒便來了。”
侍衛奉上賞銀,柳慧娘隻好接過,見霍輕泓目光移開不再看她,便知本身該退下了,她麵上有些不甘之色,卻到底冇敢冒昧,回身便回了廊道以內。
薄若幽欲言又止,見霍危樓頭也不回,隻好跟了出來,將門一關,內裡呼號的北風便被遮擋在外,她捂了捂臉頰,身上寒意跟著散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