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衣使們散去了林中各處,薄若幽走上前來,亦往下看了一眼,皺眉道:“馮大人若今後處跌下,身上該有些擦傷,是以馮大人該是從山亭處筆挺落下。”
門口有兩個陌生人,一人紅衫墨發,容顏俊美,特彆那雙鳳眸,竟和霍危樓很有兩分類似,另一人白衫淡眸,倒是坐著,薄若幽眸光必然,看出那是一張帶了兩個輪子的機巧座椅。
霍危樓一手落在她左肩靠近脖頸之地,“但是此處?”
霍危樓指尖一麻,下一刻便將薄若幽放了開。
霍危樓一問,較年青些的和尚走上前來,“小僧是了凡。”
晨光微曦,薄若幽一進上房的門,便發覺本日霍危樓不對勁,他看著她的目光莫名幽沉,彷彿她做了甚麼事令他不對勁。
既然提起了骸骨,薄若幽不由有些蠢蠢欲動,探聽並非她所長,而昨夜未曾見過那副骸骨,眼下當該驗骨了,因而她上前一步,“侯爺――”
出了馮侖的屋子,林槐在外相候,聽聞霍危樓要見淨空大師的弟子,便道:“淨空大師當年座下隻要三位入門弟子,此中一人在五年前分開了法門寺,還剩下了覺和了凡兩位師父在寺裡,這一次,便是了凡師父最早說那具骸骨是淨空大師。”
吳瑜和王青甫住的近,便經常同出同歸,嶽明全和馮侖是舊識,若要出門去見路柯,在曉得馮侖也必然會去的景況下,冇事理不來相邀。
“莫怕。”
薄若幽忙道:“昨夜在馮大人身上發明瞭幾處埋冇的淤傷,特彆在厥後腰之處。”她靠在雕欄上,彷彿她便是馮侖,“馮大人身量隻比民女高了半寸,其腰傷之處恰好和雕欄高度符合,那淤傷青紫,皮下出血之處頗多,當是被人抵在雕欄上而馮大人又用力掙紮所形成,同時,馮大人身前腹部,亦有一道淤傷,隻是較淺――”
棲霞山山勢並不高,而法門寺幾近占了全部棲霞山,其主體佛殿從半山腰一起往上,一向到山頂的長明佛塔,而從寺裡的西門和東門,皆可繞行至後山。
繡衣使回聲,霍危樓便帶著薄若幽往停屍的院子去,十年的骸骨,多數難留線索,薄若幽也麵色微凝不敢驕易,此院昨夜纔來過,本日一行人直奔正堂,剛一進門,薄若幽便往棺材旁走去。
薄若幽走為上策,但是霍危樓的目光卻好似黏在她身上,非要將她盯出個洞似的,直比及她出了竹林入了山亭,那迫人之感才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