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看向霍危樓,“我俄然想到了那幾個孩子的生辰。”
福公公喜滋滋的說著,薄若幽麵上的笑意卻被凝重代替,霍危樓本不體貼這些,聞言去看時,便見薄若幽秀眉緊皺了起來。
“凶手不止李紳一個。”
薄若清幽站了半晌, 回身朝門口走去, 剛翻開門,砭骨的北風劈麵而來, 園子裡的青石板地上積雪層疊, 屋宇飛簷皆是縞素般的皓白, 薄若幽回身取了一把傘往前院去。
霍危樓接過錦盒,翻開後便見內裡一正紅雲紋薄冊,恰是等大婚那日要在婚典上宣讀的吉文,是以番婚期是欽天監卜測所得,是以其上無外乎是良辰穀旦,天命神授,金玉良緣之言,縱知是欽天監示好誇談,霍危樓也覺非常賞心好看。
這些查證皆是大海撈針普通,薄若幽心知非朝夕之功,“那陛下怎讓侯爺年前定要查個明白呢?”
“陛下是最忌諱這些的,先帝尚在時,朝中有巫蠱之禍鼓起,陛下即位後,西北又有白蓮教兵變,此番大怒也是料想當中,現在間隔過年不過另有半月,侯爺可有掌控?”
薄若幽便問:“我心中掛念著明公子的安排,便過來看看,可有動靜了?”
薄若幽明白,信奉這些邪門邪派之人,多數有所求,求而不得,纔會走火入魔,這時霍危樓持續道:“至於元頡,現在仍在軍中身居要職,且家眷皆在京中,我不感覺他們是王青甫身後之人,隻是他們多數與那人有些乾係。”
李紳在飛雲觀中尚且不算能當擔流派的道長,放入都城,便更隻是個小嘍囉,這幾家固然多多極少與飛雲觀有些牽涉,可若未在道觀中給孩子求簽解字,那便是道長們,都不好探聽小公子們的生辰。
林槐還不知霍危樓在與誰說話,便聽門吱呀一聲被翻開,薄若幽披著件月白繡竹紋大氅,帶著一身寒氣走了出去,他忙扯出些笑意,霍危樓卻起家迎了疇昔。
霍危樓略一沉吟,叮嚀福公公,“把吳襄叫來。”
薄若幽為求鬆散纔有此安排,可哪怕當真求過道觀曉得幾個孩子的生辰,李紳證供當中未曾提起,便已是極大的疑點,待吳襄拜彆,霍輕鴻感喟道:“跑了三日,毫無所獲,這些世家在道觀添點香油錢乃是稀鬆平常,冇見誰家奇特的。”
“若我記得不錯,除了文瑾,其他五個孩子包含我弟弟的生辰皆有三陽。”她說完便站了起來,“此前李紳交代供詞時說過,說挑選孩童隻挑選富朱紫家的公子,因他感覺富朱紫家的公子命格好有福澤,當時聽來不感覺古怪,可他是羽士,如此難道草率?哪怕是富朱紫家的孩子,也有命薄福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