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信佛者多,通道者亦很多,有將祖宗牌位供奉在道觀者,亦常去祭拜,說至此,薄若幽又問:“宋大人的妻兒不在府中嗎?”
薄若幽無法的瞪著他,眼下光芒暗淡,他眼底好似掩著火星,看的她有些驚駭,人貼在車壁上,一動不敢動。
這些藥材集冊世上難見,很多都是程家傳播下來的孤本,見他找的詳確,薄若幽亦拿了一本細心找尋,父女二人這般查詢了小半日,某一刻,程蘊之俄然對她招手,“丫頭,過來瞧瞧,是否為此物?”
霍危樓道:“一個月前,沁水縣衛倉事情敗露之時,他便將妻兒送回了故鄉,亦斥逐了些許主子,他族地在雲州,傳聞宗族頗大,另有幾個叔伯尚在。”
霍危樓眯了眯眸子,懶得理她,回身出門叮嚀道:“夜深了,暫散了,此事不必鼓吹,明日直使司有了章程,天然奉告你們。”
趙熙放下簾絡,應了聲是,半晌俄然又將簾絡翻開,問內裡的親隨,“剛纔那女人,你們瞧著邊幅如何?”
待進了家門,薄若幽方纔覺跳的極快的心平複了下來,她不知霍危樓是否會真的回侯府歇下,卻隻盼眼下這案子順利些,好令他少些辛苦。
霍危樓冷聲道:“你不如去問問陛下,看他允不允你見長寧侯。”
這話又無法又耍賴,薄若幽攥緊拳頭,恨不得往他俊臉上揮去,她那話當然是氣話,仵作之術乃是她立品之本,不管如何她也不會不辦差。
兩個帶刀侍從麵麵相覷一瞬,此中一人道:“生的極美。”
她很有些慌亂,且霍危樓如此言語,二人又是在馬車車廂以內,莫名令她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言來,霍危樓望著她驚弓之鳥普通,又羞惱的緊,莫名輕笑了一聲,貳心底生出些意動來,前傾的身材忍不住朝她更近了些。
薄若幽手被攥住,要擺脫又擺脫不開,惱道:“侯爺慎重些吧。”
薄若幽剛落座便麵露兩分憂心,“線索太少,若在道觀內尋不出甚麼,隻怕難斷凶手。”
她轉眸責怪的望著霍危樓,霍危樓眉眼間一片愉悅,“曉得你不會回侯府。”
他一口一個薄仵作,竟帶著些奉迎之意,薄若幽眼神一閃,遊移之間霍危樓已看個明白,他眸色微深,火星滅了,透出幾分慎重,又忍不住握著她手蹭了蹭本身臉頰,而後溫聲道:“幽幽,你有這份心,便是體恤我。”
她完整鬆了口氣,心知他是在逗哄她,一時搖了點頭,見他雖抓著她的手不放,人卻離得遠了些,便低聲道:“我本日是來隨侯爺辦差的,侯爺卻總……也不知侯爺整日想的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