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燒烤攤大排檔上熟諳的柴文德。
“你倒是挺客氣嘛。”張玉泉盯著他，笑道。
兩人正在低聲扳談著，隔壁桌子卻突地站起來一人，操著東北口音大聲道：“殺幾個狗官算甚麼血雨腥風，冇看到大江南北有多少百姓因為他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因為缺衣少糧凍餓而死的百姓，都快超越被毛子殘害的同胞了。不撤除那幫吞噬民脂民膏的贓官貪吏，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人家薛大大，那但是戰陣裡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大豪傑，深謀遠慮，見地不凡，更可貴的是，他還是個愛民如子，體恤民情的好官！”
那姓張的男人劈麵坐了個麵黃肌瘦的婦人，正在低聲勸丈夫收斂些。桌邊另有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看模樣應當是一家人。
和柴文德同桌的那老頭現在也側身過來，臉上東風化雨，一派平和神情：“自古豪傑莫問出處，大凡豪傑多起於草澤。這位張大人言之鑿鑿，字字珠璣，暗合大道至簡之理，老朽枉活了這六十餘年，從未見過有如中間這般奇才絕俊，佩服啊佩服啊！”
柴文德又勸了兩回，見張玉泉冇有挪窩的籌算，也隻得棄了換處所的動機。他厚著臉皮坐到張玉泉身邊，把坐在鄰桌的伯父、廈門大學傳授鄭伯陽也叫來舉薦一番，又叫烤鋪老闆炙了幾條上好的石斑，點了一瓶戰前出的五糧液，與張玉泉乾脆了大半個時候才縱情而散。
“……統統從群眾手中奪走的財產和資本，都必須物歸原主。司法審計局將建立多個事情組，他們將在武裝軍隊的幫部下，重新審計每一名前屆當局公職職員的財產。我們歡迎把握線索和黑幕的大眾揭露，也情願接管幡然悔過者的自首和上繳，但是，對於那些兩麵三刀，玩弄詭計狡計的群眾公敵，等候他們的隻要滅亡一條前程……”
自從鎮北軍突襲廣州掌控局麵後，臨時過渡委員會主持的肅貪風暴行動已經公開處決了前廣州當局的兩百多名中基層官員，固然這個數字看似未幾，但激發的震驚卻比殺死幾萬布衣要大很多。因為這兩百多人背後的兩百多個家庭，又牽涉到成百乃至上千人和家庭，各種好處乾係交叉龐大，由此產生的社會影響當然非同平常。
老頭與西裝眼鏡男冇想到中間竟然會蹦出個莫名其妙的刺頭兒來，臉上掛不住，想還嘴又擔憂把事情鬨大，躊躇再三還是那中年眼鏡男探頭過來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