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一二八章 緣木[第2頁/共5頁]

翻開簾子,江風吹在臉上生疼,和冰雹似的。

“蘇大人?”

遠遠地有侍衛傳話:“魏軍醫長過來!”

剪刀的哢嚓聲低低響起,衣物被剪開,窸窸窣窣的聲音是甚麼在相互摩擦;接著是打火石,點了火,銀色的鋒利的刀片在火焰上烤;然後是濃厚的藥味……是藥膏,量很多,放了冰片、白芨、香油,用手指挑了抹在傷口處,那兒有個血淋淋的洞穴……

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

她隻掃了一眼。

一個不顧大局的男人,她向來看不上眼,兩國聯婚不是兒戲,齊國北麵雄師壓境,南麵風波未平,穩住梁國勢在必行。就算貳心有所屬,也不得不承諾和使臣會晤;就算這隻是緩兵之計,也充足她擺好步地,對付他各式戰略。

江風把聲音拋得很遠,老軍醫從艙裡爬出來,高高應了聲,一艘連環舟充作橋梁靠近接人。蘇回暖後腳就跟上去,那邊的黎州衛曉得她的身份冇有禁止,嘴裡卻道:

低矮的門口守著兩個侍衛,裡頭端端方正跪著個摘下頭盔的大漢,應當是那名被救了的水軍將領。屋子分為兩個部分,跪人的處統統張書案,一個簡易的架子,一方小凳,都和牆壁空中連在一起,再往深處幾步,有張垂下的青簾,隔出床榻供主將歇息。

叫做芸之的男人鬆鬆垮垮地披著翡翠色的外袍,胸前暴露的肌膚白得晃眼。他伸手摟過安陽的腰,卻被悄悄一推,弱柳扶風地歪在梨木案上。

每一彈指都像一年那樣冗長,她不曉得他到底傷的重不重,有冇有傷害,凝重的氛圍裡飄散一縷血腥氣,她今後移了移靴子,彷彿擔憂本身會不受節製地衝出來。

在岸邊受傷的兵士們都偃旗息鼓地伏在船上,傷口蒙著層渾濁的水花。軍醫繁忙起來,剪刀、棉花、烈酒攤的滿船都是。

長長的鎏金嵌珠護甲在扇麵上劃過,安陽喃喃道:“西夜都快亡國了,另有這一個兩個小賤人壞我的事。”

她歎道:“本宮如果去南齊,就得把你送出園子,真是不捨。”

“你倒是體貼的緊,趕明兒彆留在園子裡,把整座府的醋都給喝光了。”

蘇回暖行動太快,翻開厚重的蓋子,裝在竹筒中的棉花露了出來。她把竹筒遞給魏軍醫,再轉過身,一樣東西刹時鉤住她的眼睛。

安陽噗嗤一笑,紅唇覆上指尖,去挑他的下頷,留下抹淡紅的印子。

盛雲沂始終一言不發,就像不曉得她在房裡,她孤零零地站著,開端主動給他的行動搜刮來由。思考到一半本身先忍不住,悄悄頓腳,氣得肝疼。好歹也給她點麵子說句話!她想聽他的聲音是不是飽滿有力,他的頭不轉過來,她也看不見他的神采是否慘白,隻要左肩一個被補上的洞,歹意地嘲笑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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