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朕不聽勸戒，朕來瀛台過分嗎？”朱翊鈞說。“非要朕像父皇一樣，除了勤政就是在後宮播種，最後落得個英年早逝。”
“陛下莫非不高興？”王容與反問，她摟著朱翊鈞的手帶他去二樓的私密空間。
“當然去的。”王容與說，“武宗天子設立豹房時，必定也有很多朝臣進諫，但是豹房還是完工了。”
“南乳紅燒肉，海蔘燉乳鴿，花椒魚片，蔥爆羊肉，涼拌菜拚盤，再來一人一盞金湯獅子頭。”王容與報著菜名說，“夠我們兩小我吃的了，陛下還嫌寒酸？”
“臣覺得，也可將官員如何對待內眷插手考成法內。特彆是基層官員，所謂妻賢夫禍少，基層官員直麵公眾，如陛下所言，對家中妻小都不生垂憐，如何能垂憐治下百姓，廉政愛民。”
“故意了。”朱翊鈞道，“都很好吃。”
“那可不能包管。”王容與說，“如果做多了，陛下就會嚐出，我的菜並不比膳房強，如果讓陛下吃刁了嘴嫌棄了，我可不乾。”
“對對對，讀書人齷蹉起來真是噁心。”朱翊鈞應和說，“特彆是動不動就屍諫，口口聲聲忠君愛國，倒是把君上逼上火架，不能讓他撞死，不能懲罰他，還要嘉獎他，還要表示朕錯了。他們底子就不是為了忠君愛國，隻是為了本身的名聲。”
“風景確切不錯。”朱翊鈞看著窗外說，“瀛台本來叫南台，南臨一片村舍的稻田，先帝們都喜好春季來這裡賞識金稻波浪。”
“張先生懂朕。”朱翊鈞說。
“親手做的？”朱翊鈞看著王容與，隨即皺眉憤怒，“你們如何服侍的，娘娘現在是能做重活的時候嗎？”
“陛下何必為如許的人活力，不活力了。”王容與給朱翊鈞捏肩。
朱翊鈞來瀛台避暑，大朝會回皇極殿，但是小朝就在瀛台，官員每日來瀛台報導。來瀛台的第一次小朝，就有禦史出列，勸戒陛下不要妄圖享用，耽於玩樂。
朱翊鈞嫌棄寢殿安插的過分粗陋，王容與說陛下能夠回涵元殿的寢殿，朱翊鈞摟著她說，“瀛台就你我二人，哪有伉儷分床的事理。”
朱翊鈞看她，“你的意義？”
她去屜櫃裡翻出一個鎏金雲龍紋銀香球，掛在朱翊鈞腰間，“瀛台樹多，水多，蚊蟲也多，掛著這個香球能夠躲避蚊蟲。”
朱翊鈞不氣了，半晌後開端笑，“朕如果昏君，你就是個愚後。”
不過夜晚躺在蓬萊閣的床上，牆壁上盈盈弱弱的燈光，水浪聲彷彿就在耳邊，月光亮白，穿過彩貝的窗戶，如夢如幻，仿若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