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出門了。
洛石接過白漫遞過來的紙,攤開一看:“我的?”
白漫一頓,一股苦味才垂垂從舌尖上冒出來。接著又是嚼了嚼,儘力嚥下:“甜亦苦來苦亦甜。”
程陌昀去了葵山,柳濡逸藉著來接她們的由頭也來了。
一向有一個聲音在奉告她要去都城,好似她在內裡待多久,也始終要歸去。
她找柳稚討要,柳稚當時便讓周嬤嬤找來了洛石的賣身契。
程陌昀神采微變。
更讓白漫吃驚的是柳濡逸並無辯駁,隻是抬眸與程陌昀對視。
但是她要去都城,恐怕撐不了幾個月。
“蜜斯,你吃的是陳皮。”洛石道。
白漫笑開了:“好,有你在,起碼我不會再落入人估客手裡……”俄然想到甚麼,忙從腰間的小布袋裡取出一物:“給。”
白漫轉頭,笑看阿森:“等你家公子及冠,再說如許的話。”
……
白漫順手抓了放了一顆在嘴裡,索然有趣,公然說甚麼吃甜食能讓表情漸好,都是哄人的。
“你這甚麼眼神?”程陌昀彈了下白漫的腦袋。
見洛石抓了抓腦袋,白漫又歎道:“多數是這雨,下的人傷春悲秋,隻馳唸詩。”
白漫感覺那是一種被人戳穿的難堪,趕緊擺擺手揭過:“你當我甚麼話都冇說。”
程陌昀俄然嘲笑了一聲,盯著柳濡逸:“隻要有我在,你就彆想拈花惹草。”
白漫回想了他們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才感覺本身的洞察力如何變的這麼癡鈍?
廳裡的池葭葭喊了一聲,白漫趕緊跑了出來。
鄰近中午,天氣漸暗,很快烏雲密佈間,一場大雨踐約而至。
這場雨下的又急又猛,落在地上,打得啪啪直響。
可都城流落的那些日子,捱餓受凍,受人淩辱。她越抵擋結局越是悲慘,終究還落到了人估客手裡,這些經曆讓白漫對都城都是順從的。
兩人有喜有淚,收成很多。
“蜜斯,你吃點蜜餞。”洛石將小碟子往前推了推。
“漫姐姐。”
白漫笑出了聲:“成年之禮以後,便是男當婚,女當嫁。阿森倒是一點都冇說錯。柳公子不必害臊。”
洛石捏著賣身契,緊了緊,紙張皺成一團:“蜜斯,你不要洛石了?”
當時的經曆讓她曉得,縱有滔天之能,人若纖細,也發揮不開。
“就是就是。”阿森趕緊擁戴。
男人的及冠可一點都不減色於女人的及笄禮。再則柳濡逸是國舅爺獨子,當時的場麵定然又是另一番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