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金璜心想太守的兒子,應當也是律王派人綁去,不然,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隻是太守體貼則亂,一時想不到罷了。俄然生出對太守的憐憫,不過也就這麼一瞬,她憐憫太守,任務冇完成受罰的話,誰來憐憫她?
燭淚一滴滴滑落,如太守的生命一點點消逝。終究,他吐出最後一口氣,身子軟癱在椅上。蒙麵女子賣了個馬腳躍到他身邊,伸手探去,確認他真的已嚥氣,俄然太守的手緊緊抓住了她的左手腕,她一時擺脫不開,紅色劍鋒已逼至麵前。蒙麵巾被挑落,杜書彥冷冷道:“我猜就是你,你受了誰的拜托?”金璜冇有開口,抬腿踢向杜書彥,右手指乾脆利落點向太守曲池穴,左手得了自在的刹時,當場一滾,分開胭脂淚進犯範圍。
金璜隨口編了個來由:“嗯,堂裡曉得我是冤枉的了,說做完上單任務,能夠歇幾天。現在我在閒逛,不要用公事來煩我。如果不是找我吃喝的,還請杜公子免開尊口。”說罷倉促拜彆。
她這態度讓杜書彥非常不解,不過想想她本是個隨性之人,也許是因為彆的甚麼事情影響了表情,遂也不再計算。未曾想就因為這一誤,讓他悔怨莫及。
太陽還是高高掛在天上,昂首藍天白雲,麵前碧樹紅花,杜書彥卻身在冰窖普通,方纔如果阿誰“是”字出口,不知現在是何情狀,他不敢想。這時,他又想起在太守屋裡,與金璜對決那一刻,她的眼神也充滿無法。
書房門緊閉,房內隻要天子與杜書彥二人,龍椅之上的人比起在前麵大殿裡更嚴肅幾分:“朕要本相。”杜書彥將這些天產生的事一一申明,統統證據直指律王謀逆,私造兵器,並與江湖**勾搭,暗害朝廷命官性命。
從帳本上看,太守應當是調用了河工款項去贖兒子,目睹著就要進京述職,時候到了拿不出銀子那但是大大的不妙,律王此時施以援手,承諾替太守將河工款還上。那會兒太守自傷身材的時候,大抵款還冇到。不曉得現在環境如何樣了,如果銀子到位,太守再稱傷不進京冇甚麼意義。想那私造兵器的仆人也是律王,現在東西都搬空,該殺的殺了,該燒的燒了,律王要太守做的事想來已完成。以是……現在雇了本身是要將太守滅口麼,指名要本身去,想來是因為盜夜白牡丹的時候,已對太守府熟門熟路,妙手腳更快點麼?
來人往他的茶裡倒了些粉末,略微晃晃,捏開他的嘴灌出來,灌完以後,將杯仔細心擦潔淨,用茶水又衝了幾次,還是放回桌上,彷彿統統冇有產生。未幾時,太守額上盜汗滾滾而下,腹部衣衫垂垂透出殷紅赤色,原已病癒的傷口在藥力催動下,又裂開,鮮血止不住的向外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