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樓樓主(二十三)[第1頁/共3頁]

兩人對飲,高玄武如長鯨打水,將一罈汾酒喝了個涓滴不剩。杜書彥抱著酒罈,抬頭痛飲,未了手一鬆,罈子摔在地上,已是空了。高玄武挾了塊水晶肚放嘴裡大嚼:“杜公子學貫古今,豈不知舉杯澆愁愁更愁的事理?”

杜書彥低低歎道:“竟連你都看出來了。”想坐直身子,儘力了半天,卻隻微微掙動了一下,兩大壇酒下肚,滿身被酒所醉轉動不得,腦筋清楚仍舊。心中憋悶難過,卻無一處可宣泄,隻感覺心口彷彿壓了塊石頭。

太彆扭嗎?高玄武的話深深刺在杜書彥內心,曾經感覺在宮中伴讀是苦,本身冇有做錯任何事,隻因當今聖上混鬨,也隻得陪綁。曾經感覺與師父練功是苦,冬三九夏三伏,染上風寒也不得歇。曾經感覺與同僚應對是苦,麵上和樂融融,背後相互紮針。而現在,被聖上相逼,不得不以百口榮辱為抵,建立靈樓。又發明昔日老友與本身似是同路又非同路,身邊竟無一個可靠的人能夠互助。深深的挫敗感,這些日子始終繚繞在貳心頭,揮之不去。

“那是因為杜大少爺之前都太彆扭,家世好,又是家中獨子,公然太彆扭是不成的。”高玄武哂笑,又叫了一罈酒,這回慢條斯理的倒在碗裡,舉起飲了一口又放下,在中間偷看的店小二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這二位起碼有一個是復甦的,不怕冇人付賬,遂忙不迭的號召其他客人去了。

出來的時候,已是中午的陽光,明晃晃的刺目,幾近隆冬的氣候,杜書彥心中倒是一片冰寒,一步步漸漸向前挪,街上人流熙熙攘攘,他卻彷彿走在空無一人的深山,身邊無友也無親,孑然一身單獨行。

夙來溫文而雅的杜書彥俄然如此單刀直入,李漠新愣了半天神,心中策畫了幾個來回,末端緩緩道:“既然你不曉得,那便不該曉得,既然不該曉得,又何必問?”見他不肯說,杜書彥望著他的眼睛:“事關嚴峻,靈樓本是為國而建,如果有失則萬劫不複。”李漠新微閉了眼睛,將頭扭向一邊:“我隻是傳信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要再問了。”

俄然想起提起聚善堂的時候,金璜的態度,江湖上殺手構造是如何練習新人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想想當年金璜的年紀,不由自嘲一笑,本身這把年紀才趕上這事,且李漠新是敵是友尚未成定命,怎就悲觀沮喪至此,竟連個女流之輩都不如了麼。

有些事,有些人,雖少年結緣,並肩數載,卻畢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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