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將軍。”
鄭延德終究揮手止住了衝動的軍士，低頭道：“我記得，你本來是寧將軍的部下吧。”
孟雲平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妄言進退，軍中乃是立斬之罪。
“將軍，為何不乘西夏軍隊尚未集結，先打它個措手不及。從西北塵頭來看，西夏人急於行軍，明顯是馬隊先至，此時天旱水淺，若能由五千精兵借風沙埋冇，沿著古河灘繞道其側，定能拔得頭籌。”一個明朗的聲音突破了眾將凝重的思路。
“寧將軍肯把愛將割愛與我，我非常感激，念你是求功心切，此番先饒你一次，不得再犯。各自該乾甚麼乾甚麼去吧。”
“的確，這或許是一個大好的機遇。”
蕭燕然往前走了半步，卻被孟雲平拉住了，悄悄搖了點頭。
宋朝在麵朝夏國咽喉處築城，夏國天然是傾力來攻，大有誌在必得之勢，而永定城現在勉強算是初具範圍，可否抵擋住這場進犯，大家內心都冇稀有。
“西夏軍隊，”尖兵喊道。
鄭延德搖點頭。頭頂上還是是驕陽風沙，銀州本就是少雨之地，加上本年大旱三月，想在這石嶺沙丘上的永安城打出水來，的確是妄圖。
孟雲平與跪在廳中那青年對望了一眼，那雙徹亮的眼睛裡彷彿有一絲絕望的神情，轉眼即逝。
孟雲平和範益兩人黑衣緊靠，背縛長刀，身後是五百名麵色凝重的兵士。
“將軍！”
“求之不得，正愁冇人說話，”孟雲平笑道，“我帶你去看看這永定城最無聊的東門。”
“末將領命。”孟雲平單膝跪地接令，心中不由一黯，又是東門，東門麵朝磯子嶺，山上怪石嶙峋，多得棵樹都冇有，極其難走，黨項人放著麵朝河灘平原的西門，南門不攻，有空來攻東門纔怪。
“明天吧，最好是明天，”他冷靜道。
眾將便都領命去了。
蕭燕然低下頭，苦笑道：“是，我的確不是來送命的。永定城的地理位置讓西夏人冇法做成合圍之勢，退兵起碼能夠保住這城裡兩萬將士。”
孟雲平苦笑了一下，接住那隻裝著小半壺水的羊皮袋子，在嘴唇上碰了碰，回身遞給了身後的兵士。
“孟雲平，你領五百人守東門，未得號令，不得擅動。”
異化著黃沙的風吹動戰旗，不安的翻卷著。
廳中鴉雀無聲，孟雲平忙轉頭尋覓剛纔說話之人。
“你可知未得主將答應，在這兒胡胡說話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