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被反綁了雙手的偶然和蘇桃,以及從一中樓內運出的幾套好桌椅,一起上了卡車。卡車把人和物全運進了革委會大院,陳大光站在院內,毫無籌辦的和偶然相見了。

“看看,我翻了個‘板凳’。”偶然對著蘇桃笑道:“輪到你了。”

廢墟裡也不溫馨,下午細雨剛停,遠方的大街上就起了鑼鼓喧天的熱烈。每天都有遊行,每天都有慶賀,因為文縣方纔建立了反動委員會。年初王洪文在上海建立了天下第一個反動委員會,開了個轟轟烈烈的頭,今後革委會如同雨後春筍,開端在天下各地抽芽。各級當局全被打倒了,革委會就是反動化的新當局。陳大光捲土重來回到文縣以後,第一是“宜將剩勇追窮寇”,滿城掃蕩聯指分子;第二便是占有了先前的縣當局大院,倉促忙忙的建立起了反動委員會,自封主任,即是疇昔的縣太爺。此中的事理,不要說是在學院裡混過四年的陳大光,就算換了村裡的大隊長小組長,也是一樣的能明白――有些長處就是先到先得,誰先在文縣站穩腳根了,上頭就承認誰;如果誰都站不穩,始終是混戰,那上頭也許直接派下軍隊,把一縣的朋友們十足彈壓。

偶然無精打采的答道:“我怕被他們當作聯指分子,以是……”

比及卡車上的木器傢夥全被人搬進革委會房裡了,司機也把卡車開出大院了,陳大光才終究又出了聲:“你籌算下次甚麼時候跑?”

偶然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去,把白琉璃從被窩中緩緩的抽出,然後將其打了個胡蝶結,一哈腰扔到床底下去了。

先前給縣當局大院守門的老頭子,因為兒子在聯指中是個頭子,以是現在百口都是存亡不明。偶然占有了收發室小屋,忙了一個下午以後,便儘數把握了事情內容。革委會大院門口有站崗的民兵,首要事件也輪不到他經手,他隻要賣力收清報紙函件、早上再掃掃院子便能夠了。

綠戎服性如烈火,不堪受辱:“甚麼意義?誰是假狗?”

縣當局是一排整整齊齊的平房,偶然初到文縣之時,曾經翻越後牆,從被紅總征用的當局辦公室裡偷了公章糧票以及瓜子柿餅。陳大光不講場麵,隻看汗青。走在縣當局的大院子裡,他身心愉悅,很有一種光宗耀祖的得意。

綠戎服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手指還扣在扳機上。

內心滿滿的,有風有雨有好天,鼓盪著怦怦跳。她扭頭望向窗外,窗外的閒花野草斷壁殘垣,都被細雨洗刷得好潔淨,像偶然一樣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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