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角落各放著一盞小小的香爐,嫋嫋捲菸從中升騰,滿盈至全部大廳,味道淡雅暗香,非常好聞。兩邊牆上掛著很多名流的親筆詩詞,葉秋內心嘖嘖獎飾,看來這閣樓仆人的麵子不小!
葉秋望著四周的來賓,大多都暴露了沉浸的神情,就連精通樂律的雪女紅蓮二人也紛繁暴露了訝色,彷彿也被這音樂所吸引。
逸仙閣是一座硃紅色的閣樓,一共分為三層,第一層的安插公然如布行老闆所說,非常高雅樸實,除了桌椅以外便隻要幾盆常青的盆景,盆景所選的植物多是梅蘭竹菊,鬆柏之類,幾根細竹奇妙地從盆景中斜插而出,模糊地將大廳分為數個小地區,若隱若現地為空曠的大廳平增了幾分通幽的感受,可見安插閣樓之人的匠心奇特。
噪音俄然全數停止,大廳裡呈現長久的安好,緊接著,一絲婉轉的琴聲自二樓響起,世人往噪音收回的位置望去,隻見樓上一處的天花板正漸漸地向下挪動,構成一個小小的圓形高台,台子上坐著一個女子,長裙覆地,正如同綻放的雪蓮普通橫空出世,一呈現便占有了統統人的目光,這明顯纔是明天的配角,逸仙閣的仆人。
在統統的樂器中,古琴的聲音是特彆的,不似二胡如泣如訴,卻比二胡委宛纏綿,是那種迴旋來去的纏綿,有點讓人肉痛;不如古箏清脆歡暢,吹奏結果立竿見影,卻平和沉穩,有一種往內心去的吟哦;也不像琵琶那麼鋒芒畢露,大珠小珠落玉盤式的直截瞭然。古琴是細緻含蓄的,指法不動聲色地節製著輕緩急重。如許的聲音決定了它不宜作合吹打器,而合適合奏。能與古琴相和的,唯有簫了,簫的幽怨迷離和琴的高古通脫糅成林下之風,超脫實際之境,提及來這也恰是古琴為傳統文人們所偏好的啟事。
正值中午三刻,在坐諸人大多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低談,或咀嚼著侍女端來的各色點心。在坐的人大多都是年青俊彥,個個儒雅風騷,當然,眼中暴露讀書人特有的桀驁眼神,偶爾目光相對,都客氣而又矜持地微微點頭,還真有種上流社會集會的感受。
古琴的聲音是讓人沉淪的,泛音的輕靈清越,散音的沉著渾厚,按音的或舒緩或激越或凝重。古琴注、猱、揉、吟的指法,讓人真正體驗到餘韻嫋嫋、象外之致的味道,就彷彿一炷香漸漸地在空中跳舞,且實且虛,環繞而去,彷彿中國畫中的那種水墨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