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笑道,“不錯,不錯。華山派的掌門人還是嶽不群罷?此人一麵孔假端莊,隻可惜我先是忙著,厥後又失手遭了暗害,不然早就將他的假麵具撕了下來。”
雲蕭道:“不敢。這蓋燈放在榻上罷?”那人道:“好!”卻不伸手來接。雲蕭走到榻前,放下油燈,順手將向問天交給他的紙團和硬物悄悄塞在任我行手中。任我行微微一怔,接過紙團,耳邊同時傳來聲音,是雲蕭的傳音入密。任我行頓時眼角暴露笑意。朗聲說道:“喂,你們四個傢夥,進不出去觀戰?”
黃鐘公道:“陣勢侷促,容身不下。”
耳邊傳來黃鐘公的聲音,黃鐘公道,“風兄弟,你見這地牢陰暗潮濕,對這位任先生大起憐憫之意,因此對我們四兄弟甚是不忿,這是你的俠義心腸,老夫也不來怪你。你可曉得,這位任先生如果重入江湖,單是你華山一派,少說也得死去一大半人。任先生,我這話不錯罷?”
任我即將木劍在空中虛劈一劍,這一劍自上而下,隻不過挪動了兩尺風景,但鬥室中竟然嗡嗡之聲高文。雲蕭讚道:“老前輩,好深厚的功力!”就內功深厚而言,世上無人及得上練了吸星大法的任我行。任我行轉過身去,雲蕭模糊見到他已翻開紙團,見到所裹的硬物,在瀏覽紙上的筆跡。雲蕭退了一步,將腦袋擋住鐵門上的方孔,使得外邊四人瞧不見那人的情狀。
雲蕭道,“那長輩就出去了。”丹青生靠近前來,在他耳畔低聲說道,“風兄弟,此人武功非常奇特,手腕又是惡毒非常,你千萬要謹慎了。稍有不對,便當即出來。”他語聲極低,但體貼之情顯是出於至誠。
那人嗬嗬大笑,說道:“你們四個傢夥,還真是怯懦如鼠啊,連靠近老夫都不敢嘛。還是小朋友你有膽色!”
從牆壁上取下一盞油燈。雲蕭伸右手接了,走入室中。隻見那囚室不過丈許見方,靠牆一榻,榻上坐著一人,長鬚垂至胸前,鬍子滿臉,再也瞧不清他的麵龐,頭髮鬚眉都是深黑之色,全無斑白。雲蕭躬身說道:“長輩本日有幸拜見任老前輩,還望多加指教。”
任我即將鐵鏈弄得鐺鐺發聲,身子微微發顫,似是讀到紙上的字後極是衝動,但半晌之間,便轉過身來,眼中驀地精光大盛,說道:“小朋友,我雙手固然行動不便,一定便勝不了你!”
這道門多年未曾翻開,現在聽鑰匙轉動之聲極是窒滯,鎖孔中顯是生滿鐵鏽。丹青生轉過了鑰匙後,拉住鐵門搖了幾搖,運勁向內一推,隻聽得嘰嘰格格一陣響,鐵門向內開了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