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宿世為尋靈藥,也曾來過此地。這處所雖相隔了數百年光陰,地貌卻未大變,他是以非常熟諳。他右手之上,拿著個藥鏟,除此以外,並無他物。他又想起在山下向那老農借藥鏟時,那老農的驚奇神采,心下也略覺好笑。
世人在這茫茫雪地裡,曉行夜宿,不覺間便已距那長白山不遠了。世人倒是各懷苦衷,便各自分離了。李長青回絕那王五的相邀,單獨一人,向著長白山脈而去。
他道:“可我們人數未幾,他若要讓我們兒郎上火線拚殺,我們也眼睜睜讓麾下猛士白白送命不成?”
這崖底空間不大,四周都是石壁,並未見有其他前程。四周石壁雖不高,卻非常峻峭,光滑非常,鮮有可供借力之處。不是輕功極高之人,極難由此借力而上。
這一起行來,雖也略有些警兆,卻都被有驚無險地應對過了。這一日,世人正行在一處山穀間,李長青忽覺腳下微微震驚,他向那王五望了一眼,見他也神采微變。
這一日,山脈深處,一個青衣之人踏著積雪、徐行而行。此地冰雪甚厚,又兼溝壑縱橫,險要非常,濕滑非常,便是武功高強之人來了,也要大費一番手腳,他卻如履高山普通落拓,恰是李長青。
長白山曾屬遼,金滅遼,這便歸於金朝了。成吉思汗滅金後,也即被劃歸遼陽行省統領。因為遼、金等多興於此,其四周契丹、女真、蒙古等多族混居,漢人倒是未幾。
第二日一早,天氣尚未大亮,世人便已連續都醒來了。世人拍了拍身上積雪,便又持續上路了。
那人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可他們做他們的汗,我們不與他們爭,他莫非偏要來滅了我們不成?”
不遠處,一批蒙古雄師緩緩行過,像一條灰色的巨龍般,蜿蜒盤曲地在潔白的山穀間爬動。千萬人的法度,踏著積雪,伴跟著“哢嚓”的聲音,由遠及近。他們並未走下山穀,隻是繞著山穀,向西南而去。雄師與他們隔著山穀,相距頗遠,在著雪地間,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逼真,是以並未發明他們。聽著逐步遠去的腳步聲,世民氣下都鬆了口氣。待聽他們像是走的遠了,世人才謹慎地探出頭來,清算行裝,重新上路了。
那人迷惑道:“你這是甚麼意義?”他道:“我最討厭的便是這些南朝之人的奸滑之術。這些詭計狡計,哪有疆場上正大光亮的拚殺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