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轉頭一看,見楊過仍處在原地,並未追去。貳心下略覺好玩:“假定楊過並未追去,那龍女……”他畢竟感覺楊國龍女他們師徒情深,不忍他們分離,輕聲道:“楊兄弟,跟上他們,你自會有不測收成。”楊過一愣,“不測收成?”他隨即滿臉衝動,大呼道:“莫非是姑姑?”他不待多想,發足疾走而去。
忽必烈點了點頭,正要答話,卻不知那李長青已何時拜彆了。他自語道:“凶名已然遠播,想要收回,卻又談何輕易?或許等我……”
李長青點了點頭,隨機又道:“既見藥師,該也見到傻姑了吧?”他似是自語道:“那傻姑乃曲直靈風之女,黃島主因當年真經被盜,遷怒於其他弟子,一怒之下打斷統統弟子之腿。他這些年雖口中不說,內心倒是極其慚愧的,故此一向將這曲靈風之獨一遺女帶著身邊照看。”楊過一怔,卻仍故作不曉得:“李大哥,你……這是甚麼意義?”李長青見他雖是迷惑神采,麵有卻模糊暴露悲忿之色,便知他已得知父母之仇,又道:“見了傻姑,依你的性子,那當年之事,也應得知了吧?”
忽必烈道:“李兄對當今情勢有何高見?”李長青略一考慮,毫不避諱道:“蒙古現在雖大汗不決,情勢卻已然明朗。大宋固然高低一心,比之蒙古國力,還是差之千裡,加上比年撻伐,兵疲將弱,雖近些年無礙,但以此觀之,十數年後,恐有亡國之危。”
李長青道:“虛其心,實其腹;弱其誌,強其骨。”
忽必烈望著遠去之人,低聲道:“國師,那老頑童周伯通也是小我才,你跟上去,不要叫他助守襄陽,最好能將之采集過來,與我蒙古也是一大助力。”國師應道:“小僧跟去,見機行事。”那幾人也願同業,當即快步追去。
李長青道:“正如阿房宮賦雲,‘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複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先人哀之;先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先人而複哀先人也。’曆朝建國時常常強大,所向披靡,當者破,擊者服。可百十年後,常常弊端漸生。此時帝位已然安定,父子相傳,天下承平,四海無事,常常便會妄圖吃苦,正如王爺有美酒好菜,會用心棄之不食嗎?妄圖吃苦,則衝突自生矣。”
忽必烈笑道:“不錯,都道那金朝一敗塗地,而宋之國力不如大金,定是比之更加不敷,我蒙古懦夫所到之地,定是城破將亡,可實際攻伐時,環境卻又如何?便是一個襄陽,就已久攻不下。依本王看來,起碼將來幾年,你們臨安還是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