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你不想殺雷公,我亦不想殺你。”龐斑撫掌輕笑“你不得不殺雷公,我亦不得不殺你。如此,天道循環,妙極,妙極。”
自喝了一大口酒以後,龐斑順手將葫蘆又重新擲回給木小九,然後笑道:“木先生,你有兩個好門徒。”
龐斑點頭,仰開端,葫蘆中的酒水傾落而下。
李小白和南羽星兩民氣頭一顫。
“大情大欲,果然是妖魔活著。”木小九擊節而歎“龐先生,今後戰畢,若你我尚能得幸未死,可要好好把酒言歡一番。便要分個存亡,也得先喝過一頓才行。”
“龐先生談笑了。”木小九撥出一口寒氣,那寒氣有若遊蛇,在木小九身前三尺迴旋半晌,方纔消逝,並且在消逝之前,還化作片片細雪,飄落於地。
李小白和南羽星兩人聞言,不由想要苦笑,但此情此景,他倆又那裡笑的出來?
他本來是向前倒下的,推金山倒玉柱,就要跪下。
戰局已了,李小白和南羽星快步來到木小九身畔,本想伸手去扶已經搖搖欲墜的他,卻又被木小九一抬手給攔住了。
可再看木小九好整以暇的模樣,卻又似是毫不在乎本身的性命,亦或者,是吃準了龐斑真不會脫手?
“那龐先生可曉得,你為何殺不了我?”木小九靠在馬車車廂上,纔剛說完,便忍不住咳了兩聲,臉上模糊有幾分痛苦之色。
“好一個意氣用事。”龐斑擊掌歎道:“惜哉,惜哉,天下竟有中原、外域之分;可歎,可歎,你我竟分屬兩家首席。我便是再想意氣用事,本日,卻也隻能感喟一句,留你不得。”
“這評價也不算錯。”龐斑開口,還是雲淡風輕“我若非無情無慾,你這般辱我,我豈不早殺了你?但這評價,也大錯特錯,我非是廟中閒坐的死僧,又怎能無情無慾?何為無情?何為無慾?不過大情大欲,世俗難能一見罷了。癡語妄言,不過如此。”
“人說龐先生本性險惡,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有若妖魔活著,無情無慾,是故有此一問。”木小九再一開口,便讓李小白和南羽星,乃至公開裡那人都提起了方纔放下的心。
“如此至情至性之人,遍觀江湖,又能有幾個?殺了你,又少一個。有你這般人在,縱使不能種下魔種為我爐鼎,江湖中也總能多一份豪情。此為其二。”
“魔師,看也看夠了,想看的也看到了,該現身了。”
木小九接住葫蘆,卻又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三個,另有一個冇來,比他們倆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