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又道:“確切如此,不過那黃裳練成了一身武功,還是做他的官兒。有一年他治下俄然呈現了一個希罕古怪的‘明教’。而徽宗天子隻信玄門,便下了一道聖旨,要黃裳派兵去剿除這些邪魔外道。不料黃裳帶領的官兵大敗,貳心下不忿,一口氣殺了幾個甚麼法王、甚麼使者。哪曉得他所殺的人中,有幾個是武林中王謝大派的弟子,因而他們的親朋老友一古腦兒的出來圍攻他。黃裳的武功古裡古怪,當場又給他打死了幾人,但他寡不敵眾,也受了傷,冒死逃脫了。那些人氣不過,將他家裡的父母妻兒殺了個乾清乾淨。”
周伯通又道:“就算你說的在理,那朝廷為甚麼又要將九陰真經放入江湖呢?”
周伯通氣鼓鼓道:“還不是為了我的九陰真經上卷,老頑童毫不會讓他得逞。”
二人回到洞中,張平也不去理睬那周伯通,隻是放心打坐運轉明玉功。
周伯通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怎能想到這番事理?當真是不輕易。”
周伯通卻反問道:“你說這話甚麼意義,莫非你說這九陰真經是朝廷放到江湖上的?”
張平隨後頓了頓,又道:“並且朝廷當中很多人,多數也和這些武林門派有著各種聯絡。朝廷雄師還未達到,隻怕他們已經人去樓空了。就算朝廷籌辦魚死網破,這些人往山裡一鑽,朝廷縱有百萬雄師,也隻要望而興歎。你說,朝廷怎能不記恨江湖中人。”
周伯通此時卻極是歡暢,他高興的對張平道:“這你算問對人了,我和你講。話說徽宗天子於政和年間,遍搜普天下道家之書,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稱為‘萬壽道藏’。天子委派刻書之人,叫做黃裳,他恐怕這部大道藏刻錯了字,天子發覺以後不免要殺他的頭,是以一捲一捲的細心校讀。不猜想這麼讀得幾年,他竟然便精通道學,更是以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事理。他無師自通,修習內功外功,竟成為一名武功大妙手。”
周伯通卻道:“一十五年來,黃老邪為了將我逼出在這洞裡,用儘了心智,始終何如我不得,我武功未能賽過他之前,倒是不能出去。”
張平卻道:“本來如此,如果周前輩信得過鄙人,明日我就帶前輩一起分開如何?”
周伯通輕視的說道:“幾十個官兵,老頑童一隻手就能將他們一個個丟進河裡喂烏龜,來多少,老頑童丟多少。”
張平此時又道:“周前輩,看來你真是一心習武,對武林中的很多門道並不清楚。這武林中的大大小小的門派,大多因地而分,他們在本地運營多年,樹大根深,與本地官府和四周山賊流寇都有勾搭。並且他們數代聯婚,拜師,乾係錯綜龐大,一不謹慎,就是一大群人揭竿而起,朝廷豈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