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兄!”他屁滾尿流地跑回他們租的小院,還冇來得及跟二師兄說上話,瘸腿二師兄的電話就響了。
禿頂茫然四顧,中午的陽光細細地蒸著地上的積水,私搭亂接的電線蛛網似的在他頭頂打著結,一根歪傾斜斜的電線杆上貼滿了各種“無痛人流”和“辦/證存款”的小告白。幾家釘子戶裡另有人,都聚在村口小賣部裡打麻將,空中積了一層瓜子皮,中間擺著個新式的小收音機,電台正在播相聲。
“五十萬就能拯救,這些有錢人家裡,誰還冇有五十萬?”他想,“歸正差人已經在抓我們了。”
他胸口如有雷鳴電閃,劈得地裂山崩、寸草不生,卻無從宣泄。
話音式微,又對他另一條腿施以一樣的“酷刑”。
“病呢?不看了嗎?”
禿頂和刀疤臉同時一愣。
劉仲齊被他嚇了一跳,今後退了好幾步。
劉仲齊差點脫口問一句“你如何曉得”,幸虧剛吞下去的十幾個包子供應了能量,他死機了一宿的大腦又重啟了,忍住了冇吭聲。
這時,年久失修的收音機俄然跳了台,雜音裡傳來訊息主播四平八穩的聲音:“上麵臨時插播一條本地訊息,據悉,昨晚有一少年在小水塘區被綁架,受害者男,十六歲,身高一米七七,失落時穿藍色活動鞋、牛仔襯衫,襯衫掉了一枚鈕釦……”
瘦子嚥了口唾沫,被這位“本座乃一代逼王”的氣場撞了一下腰,直覺此人來者不善。
劉仲齊汗都下來了,張著嘴叫不出聲,趴在地上一邊流眼淚一邊喘。
“但是你必定會工夫吧?我那天瞥見你們翻牆……”不能免俗的,中二少年內心起了些胡想,劉仲齊謹慎翼翼地問,“就……輕功甚麼的?”
二師兄的眼皮無端一跳,接起來:“師孃……哎……甚麼!”
刀疤臉乾咳一聲:“我師兄……明天喝多了,也不是用心的,你看,他都被打成如許了。”
“體味未幾,就來過一趟。”喻蘭川剛幸虧瘦子換完一口氣,籌辦長篇大論的時候打斷了他,把瘦子噎得一哽,“這裡之前不是荒地,是個渣滓填埋場。”